“世子爷……”
钟小栀一边哭哭啼啼一把抱住林裴砚的胳膊,小声说道:“你不许撇下我。就算死在长安,小栀也要和你死在一块。”
这下倒好,鼻子眼泪都糊在了林裴砚衣服上。
林裴砚面露嫌弃的把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回来,叹了口气,无奈的按了按眉心。
“你这傻子,人家逃都来不及,哪有你这样巴巴的和人换的。”
钟小栀扁了扁嘴,低下了头,对了对手指头:“可是紫莲姐姐帮了我,衣服还是她给我的……”
林裴砚无奈的看着眼前傻乎乎的小栀,紫莲分明就是自个儿不想去,他上赶着和人换,人自然乐意的不行。
罢了,事已至此,尽人事听天命吧。
宫里迎人的马车宽敞舒适,路程已走了大半,钟小栀数着手指头算了算,离长安好像只剩下三天两夜的路程了。
他们一路风尘仆仆,有时投入驿站,有时驿站满了便住客栈里,也唯有这些时候才能梳洗换衣。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危险。
“世子爷,我之前听紫莲姐姐说,长安好像会派人来迎接你诶。”钟小栀一边偷吃酥饼一边说悄悄话:“就是,就是那种大人物!”
林裴砚抚了抚手里的玉箫,闻言微怔,微微蹙着眉问道:“什么大人物?”
钟小栀鼓着嘴,作出努力思考的模样,他想了半天,终于满脸了然的开口:“就是宁少爷这样的嘛,礼部侍郎这样的大人物!”
林裴砚暗自摇头,心说你还是个王爷府的下人呢,面上轻笑着问:“是吗?”
钟小栀点点头,“如果是宁少爷来接我们就好啦。”
林裴砚只是淡淡的笑着,不可置否。
-
成莫昭虽打了胜仗凯旋而归,但他整日里失魂落魄沉溺于酒。
成莫其见不得他这幅德行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从小心心念念想着的人死在自己怀里这种事,难以承受。
如今二人在成莫其的宫殿里饮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但大多数时间都是成莫其在找话题,成莫昭只是一边饮酒一边随口应着。
成莫其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忽而挑眉道:“听闻父皇下了圣旨,要求各地诸侯王都送上一个儿子入长安。”
成莫昭举着白玉酒盏的手轻轻一转,垂下眼眸,闷声答道:“我知道。”
“哦?”成莫其也学他,玩味的转了转酒杯,“怎么,你连林毅南把林裴砚送来长安也知道了?”
成莫昭握着酒杯的手微顿,闻言眯了眯眼睛,手上用力,白玉酒盏霎时碎成粉墨。
“我警告过他。”成莫昭冷然的看着手心渗出的血渍,“不准再入长安。”
成莫其笑了笑:“你再气也别伤着自己啊。”
他饮尽手中的酒,淡淡的说了句:“反正送来长安横竖是个死,送个爹不亲娘不爱的总比受宠的好呗。”
-
原因着路上耽搁了些时日,江南王这儿倒成了最后将人送到长安的。
允帝在朝堂上询问谁愿意去接江南王世子的时候,宁挽榆便站了出来。
“微臣愿去。”
只是他没想到,成莫昭也站了出来。
“儿臣愿意前去。”
宁挽榆微咬着牙,皱着好看的眉侧着眼看了一眼立于自己身侧的成莫昭,似是有些拿捏不定。
允帝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在宁王府废了林裴砚左手之事人尽皆知。
只是世人皆以为是因为砚世子做的桃花酥间接害死宁王妃的缘故。
成莫昭似是觉察了父皇的意思,他微微颔首,“砚世子终究是浅浅的兄长,先前的误会早已两清,儿臣去迎于情于理都比宁侍郎合适。”
他说的倒是一派真诚。
宁挽榆自觉不好,正欲说话,不承想允帝竟直接同意了由成莫昭去。
“宁王!”
下朝后,宁挽榆再也忍不住,直接叫住了成莫昭。
成莫昭冷冷回眸看着他。
他俩身量差不多,宁挽榆也不输气势的直视回去。
“我只希望宁王殿下记住,阿砚如今是陛下钦点要见的人,您可别想着在路上——”
他话未说完竟被成莫昭粗暴的打断。
“在路上什么,杀了他么?”
成莫昭薄唇轻启,说出的话语也好似不带温度:“本王自有分寸,轮不到宁侍郎来说教。”
“你若是自有分寸又怎么会废了阿砚的手。”宁挽榆面色不愉,说出的话也十分不客气。
“我倒是奇怪,怎么宁侍郎如此关心林裴砚那个贱人。”他忽然勾起一丝笑意,带着些许嘲讽:“难不成你竟是他的入幕之宾么。”
宁挽榆攥紧拳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千种厌恶涌上心头,“宁王自个心思龌龊,可别随意揣测别人。”
说完便拂袖而去。
成莫昭盯着他的背影,嘴角略微扯着,勾着甚是嘲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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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裴砚支开了车窗,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发现今儿个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似是特别热闹。
他微微蹙着眉,颇有些担忧的对着钟小栀说:“今天人特别多,天色又晚了,怕是投栈也会人满为患。”
钟小栀嘟嘟嘴,想也没想的回道:“没事,住不下的话我可以去通铺挤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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