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松使劲儿翻了个大白眼。
屠户一脸羡慕,“晏小神医真是好福气,我家那位,唉……”
这时,铺子里头站出来一个男子,提着宽刀大喊:“相公,跟谁说话呢?来客人了没瞧见么?”
屠户吓得跟什么似的,“哎!来了来了!晏小神医,见笑见笑。”
走了几步,他又转过头来,对晏含章竖起大拇指:“好福气,好福气。”
……
在牢里呆的这几日,方兰松一直也没说自己与晏含章的关系,硬把自己想成了一个哑巴。
有个总是往衙门跑的郎君,那人面子上怕是也过不去吧。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偏要把自己绑在身边。
那老先生在牢房门口摆了个书案,捧着一卷书摇头晃脑地“念咒”,方兰松便坐在地上的茅草上,上身斜倚着石床,不错眼地盯着那老先生看。
老先生上了一日的课,实在受不了了,悄悄找到师爷,旁敲侧击地问,“那人犯是个采花贼?”
师爷给他问得一头雾水,“先生何出此言?”
老先生裹紧了长衫的前襟,张了好几回嘴,才道:“他他他他他他老是盯着我看,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看透了似的。”
师爷向后仰着上身,眯眼把老先生打量了个遍,嘴角抽搐几下,这才稳住体面,“先生您多虑了,那倒也不是什么人犯,只是与人打架,关上几日就放了。”
后面来上课的时候,老先生每回都会检查牢房的锁的确锁好了,长衫外头的夹袄也穿得端端正正,即使额角出汗也不脱。
方兰松怔怔地盯着老先生,任由那些“之乎者也”从左边耳朵进来,右边耳朵出去,直听得天地颠倒,几欲升仙。
于是,眼前这先生的脸就换了模样,嘴角微勾,眼角含情,俨然是他那位挂名相公。
方兰松就这样盯着“晏含章”看了几日,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恍惚了。
昨儿晚上,他竟失了神志一般,对着那老先生就笑开了,“小时候跟个糯米团子似的,长大了竟这么俊朗,去岁你回来,我都不敢认了。”
“身上那么硬,肩膀也那么宽……”
“还不如小时候呢,你现在好凶,好不讲理,弄得我好疼。”
“混蛋!”
“大白眼狼!”
老先生原地石化一刻,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端起早就准备好的一盆冷水,径直泼了过去。
……
“阿嚏——”
方兰松打了个喷嚏,裹紧了头上的布巾。
一路上,晏含章就跟香饽饽似的,与谁都能说上几句话,好容易走到桃花巷,刚进府门,方兰松就两脚一软跪下了。
晏含章吓了一跳,嘴却比脑子快,“为何行此大礼?”
见方兰松额头上有汗珠,这才担心起来,把玉珠儿往地上一放,搀住了方兰松,“腿伤着了?”
方兰松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晏含章皱了皱眉,把手伸进方兰松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急匆匆地往内院儿走。
钟管家正吆喝着乐青跟乐靛收拾院子,瞧见这场景,嘴巴都合不上了,“少爷今儿怎么如此大胆?把旁人带进家里来了?”
反应了一会儿,才认出那是方兰松,赶紧小跑着跟上,“少爷,方少爷这是怎么了?”
刚跑到正屋门口,房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烧些热水来,别让旁人进内院儿。”
钟管家摸不着头脑,点着头应承,“好,少爷。”
这大白天的,猴急猴急的。
唉。
也比留不住人强。
想通这个关节,钟管家高兴地拍了拍大腿,招呼小厮烧热水去了。
晏含章把方兰松放在床上,一把扯开他的衣领。
“怎么伤这么重?带给你的伤药用了么?”
方兰松由着他脱自己的外衫,闭着眼睛躺下,“你若是有良心,这回就轻一些。”
什么轻一些?
晏含章突然明白过来,忍不住亲了亲方兰松的脸颊,“怎的?我家兰松想要了?”
方兰松应该是真的没力气,闭着眼睛不理他。
比起身上这些伤,想必那黄老先生每日六个时辰的课更让人崩溃。
晏含章本没想做什么,只是见方兰松难得这么乖巧,全身上下便都抑制不住了,抱着人就亲,正解他腰带呢,突然又清醒了。
兰松还伤着,身上一定疼得紧,就算自己再厉害,又能让他得什么趣儿?
罢了罢了,忍。
他从柜子里取出药箱来,给方兰松的胸口和手臂涂药膏。
伤口都不深,但瞧着也是触目惊心,晏含章越瞧越生气,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你为他做的够多了,难不成要把命都给他么?”
方兰松知道他说的是储公子,把胳膊抽回去,“不用你管。”
“他对我有恩,就算要这条命,也给他。”
晏含章抓过方兰松的胳膊,继续给他上药,手上轻柔了很多,“那我呢?”
“再娶个郎君进门,岂不是正合你意?”
晏含章不想同他斗嘴,“算了,那只手给我。”
包扎好上身的伤,晏含章便去解方兰松的腰带,方兰松不让,往旁边挪了一下,“腿上没事儿。”
门开了,晏含章一抬头,见是玉珠儿,摇着长长的大尾巴,轻巧地跳上床,对着方兰松又蹭又舔,理都不理晏含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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