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他啥意思啊?
看着盛孟商向我行礼后继续去外头干活,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直竖,嘴里念叨着:“可怕可怕。”,忙就去寻找老八的身影。
看他还在案桌上,彷佛拉到了救命稻草,立马跑过去问他:“仙尊,盛孟商身上的煞气现在如何了?”
老八没搭理我,鸟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弓着腰打扫的盛孟商。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慌,直到门口窜进来一个影子,我一看,立马气得撸起袖子就干过去。
破晓这个兔崽子见势立马就扑过来抱着我的大腿,在我开口问他盛孟商身上的新伤是哪来的之后,却得意的站起来,竖着大拇指夸奖我:“论这事上,还是得大师兄你。”
我一头雾水,问他:“你什么意思?”
“多亏你在掌门面前提了一个邪魔在青云宗这么多年,要是被人知道会闯下大祸的事,掌门觉得有理,但奈何林师伯护着不让杀,就当场赏了这小畜生十戒鞭。”
“什么?!”我长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只觉五雷轰顶。
这都能扯到我身上。
怎么我在床上躺了这大半个月,也没人告诉我还有这档子事。
戒鞭不犯大错不会出,一鞭子就够受的,更何况十鞭子。
可破晓还在吹嘘:“哎哟,大半个月了不见好,背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破晓摇摇头,看着门外的盛孟商嫌弃又满足啧个没完。
我呆楞,生无可恋,最后三两步回到案桌旁,觉得还是早日找到抽走炼化盛孟商身上煞气的办法为好。
那样既保住了他的命,也能保住我的小命。
第七章
日日在藏书殿,看得我头昏脑涨,两眼昏花,今日比平日早了一个时辰,才过了一会就险些两眼一闭,口吐白沫。
这几日没有见到盛孟商,又是轻松,又是害怕。
也不知道他是又到哪受罪去了。
我也不是没有找过他,但平日经常能见到的人,这几日也不知道去哪了,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
青云宗是仙盟大会的主办点,宗门内个个忙的焦头烂额,藏书殿里意外宁静,几日都只有我一个人。
我翻遍卷宗,除了一两卷偶尔提到一些歪门邪道的修炼方式,其余的都记录着这些功法多么的伤天害理。
眼前的案桌上俨然成了书山书海,我头疼的捏捏眉心,闭了闭带满血丝的眼睛,又悄悄瞥了一眼看着我眼前卷宗的老八。
人一到吃饱就容易撑着,我也不例外。
我先是掩饰性的咳了一声,食指指甲扣着卷宗的竹简。
老八原本在认真看内容的眼神看了一眼我的指尖,随即问道:“怎么了?”
看他如此上道,我立马摆出八卦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搭在案桌上,试探着问他:“仙尊,你是怎么被困在驴身上的。”
揭人伤疤不道德,但这段时间与神也相处下来,他倒是个好相处的,说话轻轻缓缓,办事不疾不徐,脾气也格外的不错,要是不偶尔说些云里雾里的话吓我就好了。
所以我问的干脆,丝毫没有拐弯抹角打太极。
关于神也的记录,仙族册上只有寥寥几笔,不过就是些耳熟能详被人说烂了的事。
他原是丰山的护山仙人,后来渡劫升为上仙,可怪就怪在这儿,按一些野籍记载,神也在飞升渡雷劫时就已失败,身死灰飞烟灭,连轮回道都入不了。
可在不久之后,仙界在没有任何上仙补位征兆的情况下,神也突然出现在九霄大殿,而且是上仙之躯。
仙骨做不了假,加之那时正遇凡人弑神,昆仑山坍塌之事,仙界众仙满面愁容。
自盘古大神陨落后,丢下的烂摊子不少,神界以昊天神帝为首,凌驾于人界与仙界之上,镇压着魔冥妖三界。
而凡人杀的,并是四大神祇神官之首——春神。
自此六界大荒再无春天,天道运转千年都无法再让天地灵气孕育出一个春神来。
春神神像依旧受庙宇高堂供奉,万千信徒爱戴,可就算是仙界的瑶池,亦或是神界的星河两畔,也再开不出一朵花来。
但青云宗却是例外,这里还是有些花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渡灵积善换来的这一抹香。
神也飞升时就是在春神陨落后不久,昊天神帝降下灾厄,六界都动荡不安时。
那时人人自危,也就无人管神也到底是渡劫失败,还是成功。
以至于他的来历和踪迹都颇为神秘。
这千年来,他偶尔出现在丰山或是他的新府邸清泠之渊,除此之外无人知晓他在哪。
但那些想找他借雍和镜看看自己命数的人,可能做鬼也想不到堂堂仙尊被困在了驴的身体里。
就如我,便也是万分好奇。
所以我不断的朝他眨眼,展示着自己的单纯与无辜,神也沉默了片刻,眼神逐渐呆愣,轻声说:“因为我弄丢了一棵花。”
“哈?”我一脸懵,对这个答案颇为意外,失望之情全摆在脸上,但看他语气悲伤,也只能说句:“节哀。”
神也:“……”
我这人本就不是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听他有些不想说,便也不再问了。
哪料神也却意外的问我:“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弄丢了一棵花,就要大费周章的到人界,还不惜被困在结界内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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