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宴,你此时所为,是不是因为宴霖,是不是就是因为那句话?
沈执清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疼。
他脑海之中有那么一刻,突然的希望此时嵇宴所做的一切是真心而起,而不是……
沈执清猛地一愣。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嵇宴的所思所想?
他将脑海之中的想法挥去,伸手将对方的掌心给拉下。
不远处,马车内的景象几乎是一览无余。
只见马车之内,宴霖被人用锁链禁锢在车内,逃生不得,而此时身体被大火包裹,死不瞑目。
沈执清呼吸一窒。
嵇宴眸子垂落,便是看见身前之人肩膀的颤动之色。
他将手按在沈执清的肩膀上,将人掰过身,神色的认真的低唤出声,“沈执清。”
沈执清在转过身来的同时,垂落在长袖当中的手就紧紧攥起。
到底是什么仇怨,竟是让宴霖被活活的烧死在马车里?
沈执清微微抬眸就正对上嵇宴那双乌沉的双眸来。
“嵇宴。”身后火光冲天映在眼底,沈执清低唤了一声。
他盯着对方的眸子看了半晌,出声道:“宴霖被人害死了。”
嵇宴的眉头轻蹙而起。
沈执清突然走上前一步,反手攥着对方的胳膊质问出声,“他今晚明明该在牢狱之中等待明日问斩,敢问摄政王为什么要将人从大理寺之中带出来?”
嵇宴眯起一双眼,“沈执清,你不信我?”
身后宴霖的死状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沈执清没有回答出声,反而是收紧了手,低呵出声,“回答我。”
事情太过反常。
今晚见过宴霖的只有嵇宴,而宴霖也是在他走之后被人杀掉的,分明是有人的栽赃陷害。
嵇宴垂眸回答出声,“今晚不是孤将宴霖带出来的是宴霖约的孤。”
宴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将嵇宴约出来?
难不成就为了说那句话?
不对,应该是他还漏掉了什么。
沈执清追问,“既然摄政王将人带了出来,又为什么,不将人亲自送回去?”
嵇宴未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出声,“因为你。”
沈执清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嵇宴亦是走上前一步。
此时两个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面前之人,一身暗光流转的白裳,将脸衬得清极艳极。
嵇宴垂眸望进了沈执清亮如繁星的眼底,想要伸出的手在袖中蜷曲,他一字一句的冲着人回答出声,“沈执清,因为孤知道你来了。”
因为知道他来了,所以丢下了宴霖,来追了他?
沈执清浑身一震,他下意识的想要向后退一步,可是嵇宴却丝毫不给他机会。
哪怕是片刻逃离他的机会。
嵇宴身后火光明灭,往日里幽深难测的双眸此刻却是眸光灼灼,比身后的光色还艳。
沈执清被这眸光之中敛藏的情意烫了一下。
他不明白。
在他的认知当中,他与嵇宴虽幼时见过,但自从他不做西河玉京的世子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后来在京都相见,嵇宴已是南梁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而他不过是一个刚刚及第的进士。
两个人就算是见了面也礼数有佳,从未有过半分的逾矩。
可嵇宴这情,到底是从何而起?
亦或者只是戏耍之言?
面前的人面色变了几变,嵇宴观察着对方的神情,吐出的声音声色渐沉,“沈执清,你信我吗?”
再一次的问话,让沈执清将视线飞快的从他身上抽离,眼神有些躲闪的回答出声,“我信。”
“摄政王今夜刚见完人,人立即就死了,你倒是还没这么蠢。”
嵇宴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沈执清。”
身侧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沈执清恍然察觉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
此时两个人地位悬殊,这骂出来的话,就是在挑衅对方的权威。
“那个……口误口误,我是说摄政王英明神武,算无遗策怎么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沈执清摸了摸鼻子,在嵇宴的注视之下,走上前一步将视线落在了地上的尸体上。
刚刚随意的一瞥,他还以为是普通的什么刀。
此时,仔细看了看尸体脖子上的血痕,痕迹的模样却让沈执清蹲下身来。
他伸手拨开对方的衣服领子,将刀口看了一眼,脑海之中响起了一个兵器。
“银钩。”嵇宴已为他回答出声。
沈执清抬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就伸手掰着四周官兵的伤口都看了一眼。
半晌,他站起身,“这些人皆是死于一人之手。”
嵇宴走上前,“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沈执清没回答他的话,视线而是落在了尚未完全烧完的马车上。
就这么一扫,他突然在马车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只金乌。
金乌振翅,暗金色的纹饰,正在逐渐被大火吞噬。
又是金乌。
这背后难不成也有雍玦的手笔?
放火烧车,目的就是烧毁证据。
既是如此,那宴霖必是知道了什么重要的消息,这才让人一刻也等不了的想要除掉他。
想到此,沈执清就绕着马车走了两步,很快他就抬起手指着马车内出声,“嵇宴!宴霖他手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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