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斜飞直直的朝着沈执清砸了回来。
坐在沈执清身侧的嵇宴当先伸手将沈执清拉入怀中挡住。
下一刻。杯子砸落在嵇宴后背上,酒液溅了一身的脏污。
鼻息之间浓郁的酒味蔓延,沈执清蹙眉,“宴朝欢。”
听见沈执清的声音,嵇宴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护了人。
危急关头,保护他仿佛一切皆使于本能。
嵇宴:“我没事。”
他直起身,视线从身上的酒渍上滑过,眸子微微抬起,冰冷的眸子落于高台之上。
以前他只是觉得雍玦心思重,不堪为后。
现如今,他觉得蠢。
为君者,切不可已私欲为重,而雍玦到底是私欲大于家国。
真正为了南梁的恐怕就只有沈执清一人。
*
原本稳坐于高台上的雍玦这一刻觉得对方是想杀了他的。
雍玦攥紧扶手,差点站起身。
是嵇宴。
今日他非要将流云台毁掉是因为前几日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嵇宴就在流云台,梦见他来找他了。
雍玦闭上眼至今仿佛还能呼吸到对方身上沾染着的冷意。
他猛地睁开眼,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看了过去。
宴朝欢的视线此时已经抽了回去落在了沈执清的身上,那垂落的眸光之中带着少许的慌乱与关心,看上去并无半死不妥。
不,嵇宴死了,绝不可能是他。
雍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是抬手招来张全,低声交代了两句。
*
沈执清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坐在椅子上看着周景咳嗽了两声。
九卿之首周景人精似的,赶忙从座椅上起身,冲着两个人拱手一拜,“相爷息怒,君后息怒。这说到底是相爷忧国,君后忧君,皆是为了我南梁考虑。”
“此番北穆王发难于京都,就是在为当年已死的摄政王讨个公道。流云台本就是摄政王的住所,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子上毁了,臣以为不妥。”
周景出声之后,又有几位官员跟随着站起身来,
“君后,南梁已派去使臣前去西河玉京,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到时候在做打算也不迟。”
“是啊,况且那流云台本就是先祖用于祈福祭天之所,福泽万代,想必在此处为陛下祈福也是不错的。”
“是啊是啊……”
这周景还挺上道。
沈执清原本只是假咳嗽,咳着咳着道是嗓子眼里发痒,咳的眼里溢出泪,连眼尾都染了一层薄红。
嵇宴原本拢于袖中的手指微曲,半晌,将手从袖中伸出搭在了沈执清的后背上,给人顺了顺气。
哎,年纪轻轻身子这真是不中用。
沈执清咳的浑身没了力气,想着一会还有大事要办,他喘了一口气,握住了宴朝欢的手服软道:“宴朝欢你别动,给我靠会。”
染着冷意的指尖碰触到手指,嵇宴的手猛地顿住。
就在沈执清觉得对方会拒绝的时候,宴朝欢的手却是揽上了他的腰让他靠了上去。
舒服了。
沈执清满意的眯起了一双眼。
有了周景出面周旋,也算是给了雍玦一个台阶下。
沈执清喘了一口气就听见高台上雍玦总算是妥协的出了声,“既然如此,就安排几位师傅过几天去流云台做法吧。”
这么安排完,对方才想起来朝着沈执清看上一眼,“刚刚也是本殿心急,惊扰了相爷。”
“本相有病。”沈执清手捂上胸口,“咳咳……君后多多担待。”
雍玦笑得僵硬:“……那是自然。”
沈执清撑着颤巍巍的身子起身,“本相这身子啊,实在是……”
站在院中的周景赶忙出声,“君后,这朗华苑内风大,您看宴公子的衣服也脏了,不如就让人先下去休整休整。”
雍玦冲着人挥了挥手,“张全,还不让人扶相爷下去把太医叫来。”
“不必了。宫里的人本相用不习惯,让本相的宠妾跟着就行。”沈执清抬了抬手,“宴朝欢,还不过来扶着本相。”
嵇宴:“……”
他看沈执清使唤他倒是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嵇宴虽这么想却到底没有拒绝,走上前握上沈执清递来的手。
入手的指尖沁冷,嵇宴心里一软,将那手包裹在掌心之中。
掌心的暖热让沈执清低下头看向两个人交握的手指。
记忆中,似是也有一人在冷夜,这样暖过他的手。
沈执清愣神之际,对方就将手揽在了腰间。
沈执清抬起头就撞上了对方的望下来的眸光,光色流转,似是比天上的星光还亮。
当真是,有美一人,近似若妖,留之,可藏。
作者有话说:
周景:打工人,麻了。。
第12章 探查
见沈执清躺下,嵇宴方才推门而出。
刚走出房门,就被守在门外的张全给扯到了一边。
张全:“宴朝欢,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怎么答应咱家的?”
嵇宴收敛了眼底厉色,姿态恭顺的回答出声,“没忘。”
“那这……”张全本是扬高的语调在害怕吵醒屋内的沈执清后,压低了声音斥责出声,“那这么多天消息呢?”
当初嵇宴发现自己在双喜楼中复生,就同人自荐来到了沈执清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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