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作为百官之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当为陛下分忧。”
张全抬了抬手,“侍神之人,需今日便去那天池之中净身,而且明日还要在神庙中跪上一整天,相爷的身体……”
“无妨。”沈执清垂眸,“我南梁又不是仅此一次举办迎神礼,君主金尊玉贵均能撑下来,本相又有何不可?”
张全敛去眼底的色彩,冲着沈执清拱手一拜,“那老奴就替陛下在这里谢过相爷。”
沈执清:“公公客气。”
张全交待出声,“那明日所用之物老奴一会便会为相爷送来,相爷多休息休息,晚些时候,老奴来这里接相爷前去天池净身。”
沈执清目送着张全离开,面色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
临近晚间时分,院落深处。
张全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宴朝欢。
“你这脸色,看上去身子亏空的紧呐。那病秧子,能满足你吗?”
嵇宴摩挲着手指,垂眸敛去了眼底的神情,“沈执清这段时间盯我很紧,若看到我没在,定是要出来找,公公不如有话直说吧。”
张全冷哼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瓶子出来,递到了宴朝欢面前,“君后让老奴把这个东西拿给你。”
嵇宴将瓶子拿到手里,“这是什么?”
“此物乃是冰鉴。”张全看了看四周,“溶入水中,一瓶下去可使一湖的水冷却结冰。”
张全再次出声,“沈执清已经同意做那侍神,今晚他便会去天池净身。他畏寒,届时,你只需往那池水之中稍稍滴入一滴,经脉冻结之痛想必滋味一定不错。”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会有万更,笔芯
第39章 宫变
张全的声音戛然而止。
漆黑的院落深处,一只手轻轻的捏住了他的脖子,就像是一只粘腻的蛇,突然攀上了脖颈。张全脸色煞白,他微微侧目,就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
宫中竟然进了刺客!
张全正要开口出声,一颗不知名的东西落入到了口中。嗓子里的粗粝磨砂的感觉让张全皱紧了眉头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对了,宴朝欢!
张全赶忙看向身前的宴朝欢。
只见对方立着的身子拢在阴影里,周身并无异常。
他低垂着头,手里把玩着那只小瓶子,清贵的面容上此时显得十分的沉稳平静,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在感受到张全的注视之后,嵇宴微微抬眸,将视线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夜色之中,那双眸子深邃且高远,望着他的眼神十分的孤傲冷淡。
张全只觉得面前的人,给人的整个感觉都变了。
若说刚刚低眉顺眼是一副奴的模样,而此时拢于星月之间的身影如神孤冷尊贵。
这般朗月出尘的姿态让张全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人。
可明明那人早在一年半前就已经……死了。
张全皱紧了眉头,“你……到底是谁?”
嵇宴没说话。
他迈步走上前,垂眸将人看了一眼,“你的话太多了点。”
明显不悦的嗓音落在耳朵里,让张全遍体生寒。
他想起来了,之前双喜楼的妈妈曾经跟他说过。
晏家的这位公子,自打晏家一家惨死之后,性情大变活生生像是一个疯子。
道理是什么疯子是不会听的。
直到这个时候,张全才意识到,当初宴朝欢自荐前来相府,恐怕是有意而为之。
到头来,被利用的那个人,其实是他。
张全:“宴朝欢,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嵇宴淡淡的出声,“只是觉得你说的有些话我不爱听罢了。”
话,什么话?
张全将刚刚的话再脑子里过了一遍,就察觉到对方之所以向他发难,恐怕是他说冰鉴那事。
他竟是为了沈执清!
张全感受到脖子上的手收紧,吓得他赶忙出声,“别别别,别杀我!”
“宴朝欢,你别被沈执清给骗了!”
脖子上的手微微松了松,张全长舒了一口气。
嵇宴眸中不变真意,半晌他微微扬了扬眉,“继续。”
看样子还有转圜的余地。
张全心下琢磨了片刻,再次开口,“宴朝欢,你别忘了你这张脸到底像谁。”
“你别看那沈执清现在宠你爱你,实际上他是在利用你。”
张全:“沈执清恨嵇宴他怎么会喜欢上拥有同样一张脸的你?此前摄政王位高权重,不可肆意玩/弄。可现如今你不一样,你出身卑微,给一点好处就会为他肝脑涂地,沈执清想看到的就是这张脸对他卑躬屈膝,俯首称臣的模样。”
张全观察着对方神情,循循善诱,“宴朝欢,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将喜欢的东西紧紧的攥在手里。只有沈执清败了,你才可以将人困成笼中鸟,让他只属于你一个人,供你享乐。”
嵇宴:“雍玦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张全看了人一眼,“此次迎神之礼就是好机会。”
“你只需在沈执清净身之时,将冰鉴倒入水中,此物并不致命,只会让人身体稍微有点难受罢了。依照咱们这位南梁丞相的性格,就算身体再难受明日迎神礼也会出席,届时……”
“届时,沈执清作为侍神之人,在迎神礼上失礼,致使迎神礼失败,他就是南梁的罪人。百官就算心里再向着沈执清,亦不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忤逆雍玦。”嵇宴看向张全,“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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