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好多次他都想去秋林苑看看,可是最终还是控制了。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看似风光无限的摄政王,实则却是站在权力的风暴中心,是众矢之的。
他的皇兄将这个飘摇的江山交到他的手中,他不能不接受,从他脱去铠甲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了。
风风雨雨已经五载,而如今有人却利用小皇帝日益长大的懵懂之心,挑拨离间。
萧辞也觉得很累。
可是他却不能休息片刻,但凡这张密网有一丝半点的裂痕,就会成为敌人背刺他的理由,所有他不能有任何弱点。
哪怕是心上的弱点,也不行。
思绪万千,萧辞不自觉的打开了手边那个檀木盒子,一股糖果的香甜瞬间飘了出去,他伸手捏了一颗,慢慢放进口中。
香甜在口腔里弥漫,是久违的感觉。
萧辞刚想合上盒子,却发现那个盒子里只剩最后一颗糖果,又觉得是那么刺眼。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御医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萧辞将那个只有一颗糖的盒子狠狠扣上,冷冰冰的看着御医走到身边。
“王爷,微臣来给您伤口换药。”
萧辞冷哼一声。
御医何故砚几乎不敢抬眼,他能感觉到今天摄政王似乎心情很不好,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想来还是不要目光有交流的好否则又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小心翼翼的给摄政王换药,缠上纱布,之后他才跪下道:“王爷,伤口已经愈合大半,您切记不可太过于用力,否则扯破伤口会难愈合,再让微臣检查一下足部的伤口吧。”
何故砚谨慎的将摄政王的鞋袜脱下,拆开纱布,检查伤口。
其实萧辞肩上的伤口并不重,没伤到要害,箭上也无毒,伤口自然愈合的很快,但是摄政王足部的伤口就不一样了。
何故砚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的情况,能将一个人的脚底伤成这个样子,刀刀刺入骨中,伤及筋脉,加上足底穴道众多,愈合起来就极慢,幸好摄政王每日都在轮椅上,足底不用受力。
这一次伤口处理的过程很漫长,何故砚其实还是很钦佩摄政王的毅力,这样深的伤口,换做旁人早就痛不欲生了,但是摄政王却全程一声不吭,直到结束何故砚也只是看着他放开了紧握的拳头。
就在这时,他听见头顶上的人,忽然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断袖能不医自愈?”
何故砚仰头瞪圆了眼睛,愣了一会才缓缓吐一个“啊?”字来。
他的心情难以言喻。
因着卓越的医术,他很早就在王府里侍候摄政王了,这么多年其他的王侯宗亲早就妻妾成群,膝下儿女承欢,也只有萧辞,清清冷冷的总是一个人,外界也多有猜测,才会传出摄政王残疾而不能人事这样的荒谬传闻。
而这其中真正的原因,王爷不说他也猜了七七八八,皇帝年少,亲王摄政,萧辞肩上背的不止是大奉的江山社稷,还有所有的猜疑和忌惮。
可是今日听着王爷这个意思,难道他是因为自己的“断袖”才一直没有娶亲生子?
何故砚又想到最近王府里新来的侍妾,难道……?
他动了动唇正要说什么,就被摄政王打断。
“算了,你退下吧。”
萧辞又伸手将桌案上的书捧了起来。
何故砚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他悄悄瞟了一眼,却发现摄政王手中的书——
拿倒了。
-
宋行舟郁闷了好几天,恨不得就此摆烂,随他去吧,放空心思瘫在躺椅上,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懒得像一只猫。
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不远处的墙头上传来“咚”的一声!
宋行舟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灰头土脸的从草丛里爬起来。
宋行舟:???
这是谁?
王府的守卫一向森严,竟然有人敢爬摄政王府邸的墙头,胆子确实不小!
那个“小脏孩”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宋行舟附近,唯有那双眼睛透着几分清澈,他“咕咚”一下子跪了下去,用力的磕着头,带着哭腔:“求求王妃为我家少爷找出凶手!求求王妃为我家少爷伸冤……”
宋行舟先是感叹了下这孩子真是勇敢。
又才好奇:“你家少爷是?”
“我家少爷是镇江府来京城赴考的举人,秦阳。”
宋行舟:“……”
好家伙。
宋行舟心情复杂。
正在犹豫间,那个孩子又爬了几步,一把扯住宋行舟的裙角,哀求起来:“王妃、仙女姐姐、观世音菩萨……”
宋行舟觉得他再说下去自己就要原地飞升了。
“要不,你先放开我?”
那个小孩子这才注意到那块被自己扯着的衣服,已经又皱又脏,他不好意思的又要往地上磕头,却被宋行舟一把拉住。
“再磕下头都要破了。”
宋行舟看他终于不再没命似的磕头了,便呼唤灵雁过来,“领他去洗洗,换个衣服,再给他吃点东西。”
那孩子抬起黑乎乎的脸,唯有那双眸子里透着干净的光。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没有名字,以前少爷就叫我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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