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只是这水灾加上连绵不断的大雨,读书也不安心。”温润叹了口气:“心静不下来,看书都看不进去。”
俩人吃过了晚饭,很快就去遛弯,然后就休息了。
王珺太累了,一躺下去就睡着了,呼噜声很大,温润这次没觉得被吵,反倒是心疼他半天,这得多累啊?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天气难得晴朗了起来,王珺带人走了,温润也出了门,却发现府城里有一些灾民。
“这些人,进城了?”温润皱眉:“以往都是在城外安置。”
“安置不过来。”张三儿道:“昨晚上我就打听过了,能进城的灾民,基本上都是有点家底的,你看那边那个老爷?那是永丰县最大的地主,他在永丰县有大片的良田,不过前年他儿子成亲,给儿媳妇的聘礼,就有一百亩上等水田,不过他也是个聪明的人,家里的田地一半在永丰县,一半在府城这边,祖宅在永丰县城里,可他也在府城买了宅院,置办了产业,七八个铺子吃租金。”然后又非常猥琐的跟温润八卦:“听说还在这里置办了个外宅,养了个外室。”
所谓的“外宅”,指男子于正妻以外在别处另娶的“妾”。
一般的“妾”都是纳,而外宅是男人私下里置办的产业,养的女人就是在这个宅子里生活。
因为这种关系是没有“三媒六聘”的,更没有婚书在衙门登记,故而只能是“妾”,正所谓“聘者为妻,私奔者妾”,这女人没名没分的跟着一个男人,不是妾室也是妾室了。
必须说明的是,古代允许一夫多妾,男人在外边找女人过日子,不是违法事情,又因为男尊女卑的观念十分封建,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男人婚外家里的女人被冠以“外室”的称呼,其实也是对男人的做法变相合法化默许了认可了。
不过,作为在外宅里当“外室”的女人,其地位是很低的,尤其在大家族里上不得台面。
一般都是什么戏耍女、青楼花魁之类的女人,不容于大户人家,只能当个没名没姓的“外室”,住在“外宅”里。
而能让一个大地主,将一个女人养在外宅里做外室,那么那个女人身份,恐怕就真的是“上不得台面”了。
一个地主家的门槛有多高啊?乡下地方也不那么讲究。
温润晃了晃脑袋,将跑远的思绪拉回来:“他有钱,进来府城生活,倒是说得通,其他人呢?”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多少有点家底,或者是来投奔亲朋好友的,城外灾民十几万,那日子怎么过?不来城里在外面,也很容易让一些穷凶极恶的人盯上。”张三儿道:“来了城里还能安全一些,何况……万一事不可为,府城总有城墙围着,城门守着……。”
温润脸色十分不好看。
他明白,如果真的再有地方决堤,到时候,府城大门一关,有高高的城墙护着,这府城里的人,起码是安全的,至于外面是否饿殍遍地,那就管不着了。
可能到时候,也管不起。
不过一路上走过去,这些来避难的灾民,其实生活水平还是很高的,起码他们有钱,有家产,有底气在逛街的时候,还能给自己的女眷买个珠花什么的,估计家里也是不愁吃穿的那种。
说是灾民,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的户籍在永丰县而已。
可是第二天,温润就发现,粮店的价格,又涨了,如今已经是平常粮价的五倍还多一些。
温润去了书院,发现吕山长正在犯愁。
“你愁什么?”温润郁闷的坐在他对面:“你家也没遭灾。”
“外面灾民那么多,我家田地也在外面,又不是在城里头。”吕山长没好气的道:“孩子们也无心读书,好几个热血的都说要去城外赈济灾民。”
“那是好事儿啊!”温润也有些郁闷:“我看这几日,城里也乱糟糟的,真让人郁闷。”
“唉!”俩人对着叹气。
中午温润吃饭都没吃下去多少,看过了两个弟弟,又去了知府衙门
“你怎么来了?”欧震大人赶巧了,正好歇口气的功夫,温润就来了。
“我来看看,办点事儿。”温润看了看欧震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整个人好像那灶台上的炉灶,都要冒火星子了。”
“还不是那个草包县令!”欧震大人气的眼睛都瞪圆了:“还有那个新来的河道总督,都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把江堤工程,随便糊弄,用的都是什么东西?麻包里头装的都是稻草跟土,混合在一起,能挡住什么啊?”
“这……?”温润一听就皱眉了。
按照规定,这麻包里头应该装的是沙子,或者干脆就是石头块子,用麻包筑堤之后,水流冲刷之下,会逐渐稳固,行成越来越牢靠的堤坝。
可是那俩干得什么事儿啊?
这种东西垒起来的堤坝,看着结实,可大水一来,不堪一击。
溃堤,是必然。
“那就拿掉县令,上告那个河道总督呗?”温润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
古代官场什么样,他是真的不知道。
加上这事儿可不小,欧震这一个知府,可扛不住;加上巡抚辛明大人,也不行。
二三十万的居民流离失所,沦为灾民。
半个永清府都成了泽国,欧震能不来气么。
“大人,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温润皱眉:“城里头的灾民太多了,这府城也不大,而且灾民里良莠不齐,这才几日?就有不少闹事的,在下看永清县的县令都犯愁的掉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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