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服是白色带着云纹的,衣摆和袖摆处绣了些鹤羽,发带上也有精致的刺绣。
他到甘霖殿当差了之后,除了休沐,或者下值了之后外出,就很少有机会穿常服了,这套衣服都差点被他遗忘了。
宫人们都走了,南荼也懒得再叫人过来,随便将头发绑了绑就走出了明光殿。
大雨下了一夜,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泥土味和绿叶散发出来的清新之气。
南荼形容不出这种雨后的味道,跟寻常的香味不一样,但就是莫名地让人上头。
他深呼吸几下,嗅了会儿,才揣着袖子去甘霖殿找沈寒轻了。
昨夜因为暴雨,他只能再在宫里留宿了一晚。
经过了一夜的同床共枕,他还是想趁着休假,回府自己待上几天。
南荼走到甘霖殿时,正好遇到刚从里面出来的盛翊。
“哟,起床了?”盛翊啧啧两声,上下打量了南荼一圈,“没事儿吧?”
“?”
南荼一脸问号:“能有什么事儿?”
“喔……我只是关心关心,随口问问,毕竟你中毒了嘛。”盛翊打着哈哈过去了。
但还是没忍住,围着南荼走了一圈。
……原来照月没吃到兔子啊。
这么多年了,真能忍。
不过也难怪,当初照月为了这天生没有情丝的小兔子,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大餐总得找个好时机,再慢慢享用嘛。
南荼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盛翊神神叨叨的在干嘛,不过既然见到了,他便随口问了句,“你来甘霖殿做什么?”
“找到下药的人了。”
说起正事儿,盛翊也不再嬉皮笑脸地开玩笑了,“一个小内侍,没事儿就喜欢赌博,这两天输的裤子都快要没了,脑子犯浑,收了苏家的银子,打算帮点‘小忙’。”
南荼早就知道是苏令容家里搞的鬼了,闻言脸上也没有太多的惊讶之色。
“这才一个晚上,你们的动作倒是挺快。”
“那当然了。”盛翊自信地拍了拍悬挂在蹀躞上的长刀,“若不是天道事儿多,我还能更快。”
他这句话才说出口的下一秒,两人的耳朵里就传来了天道幽幽的一句:【我都听到了哦。】
盛翊:“……”
南荼:“噗。 ”
满脸写着尴尬的盛翊转头就溜了,险险避开了身旁一颗差点掉下粗壮枝干的大树。
南荼幸灾乐祸地望着盛翊四处逃窜的背影,乐了一会儿才走进了甘霖殿。
他一来,原本在殿内候(摸)着(鱼)的孟栾,唰地就站直了。
孟栾快速地说道,“哎哟南大人您可算起啦,奴去看看膳房将早膳准备好了没。”
说完就跑,再次强行给南荼和沈寒轻创造了独处的机会。
南荼没有在意孟栾奇奇怪怪的举动,走到御案跟前,疑惑道,“都这个点了,陛下还没用早膳?”
“嗯。”
年轻俊美的帝王坐得端正笔挺,冷白修长的手指从玄色的衣袖中伸出,如玉竹般骨节分明,手中朱笔有条不紊地批着奏折,神情严肃。
即使是南荼走到了近前,他也没有刻意抬头,只是淡淡地答了一个字。
在甘霖殿一起办公的日子,也不过才过去了两日而已,沈寒轻突然变得这么正经,倒是让南荼感觉有些不习惯了。
他一时冲动便多问了一嘴,得到冷淡的回答之后,心跳却变得更快了,下意识地接了句,“是在等臣吗?”
男人批着奏折的动作顿了顿,“……嗯。”
“臣起得晚了些……陛下以后若是起得早,就不必等臣了。”南荼小声说道,“饿着对身体不好。”
“原来还有以后。”
沈寒轻垂下眸子,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薄唇隐秘地弯了弯。
“今日是有急事。南卿放心,朕以后不会提早起来了。”
“……!”
南荼慌乱地捂住了嘴。
他刚才怎么就顺嘴说了这种话?!明明打算先回府,自己睡一段时间的!
“臣、臣只是随便说说!”通红的耳尖将小兔子的紧张和羞恼尽数暴露出来,“陛下不必当真!”
“是么。”沈寒轻语气有些认真,“朕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不是能随便当玩笑话的。”
深邃的眼眸望过来,目光直直落在身上,南荼莫名有种好像自己无意间欺骗了正人君子的感觉。
他忙岔开话题,连声音都小了不少:“那个,臣听说盛大人说,下药的人已经找着了,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苏家?”
沈寒轻放下奏折,淡声问:“南卿有什么好主意?”
站在御案之前的少年摇了摇头,“没有,该如何处置,陛下就如何处置吧。”
“好。”
简单的一句话,让沈寒轻因为南荼打听苏家的事儿而变得有些不美妙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结果南荼紧接着的下一句,又将他打回了原形。
“这事儿,应该牵扯不到苏七娘身上吧?”南荼小心翼翼地说道,“她也是受害者,从未想过要进宫,纯粹是被父亲和兄长牵累了而已。”
沈寒轻:“……”
沉默在甘霖殿内蔓延。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南卿……果然和苏家七娘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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