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白御不合时宜地想念起了文之亦的触手。
他靠在栏杆旁边，尽可能给自己散热。
忽然，商白御直起身子。
栏杆的另一侧，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
“黑袭疯了，他想把神占为己有，上一次的结局已经给他了答案……”
“他甚至想把我们都卖了。”
“他只是想要一个全是污染的世界，这样才能让他觉得自己没那么特别……我早说过，这种自卑又自大的人不配和神站在一起。”
“卑劣的小偷，他偷走了我们对神的爱意。”
商白御静静听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这些对话的语言并不是任何一门人类语言。
它们的语调奇特，发音也有些怪异，但他却奇迹般地听得懂。
栏杆那一侧安静了一会儿，竟然传来了啜泣声。
“神受苦了。”
“是我们无能……”
商白御屈起手指，敲了敲铁栏杆。
栏杆发出清脆的响声。
声音顿时消失。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帮我开个灯？”
商白御伸手向前摸。
笼子外很明显被一层布盖住，他如今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只能求助于外面的那一群生物。
一阵慌乱的响动之后，笼子外的布被扯开。
商白御眯起眼睛。
外面的光线并不是很强，狭小的空间内挤着一层一层的污染生物。
没错，要用层来形容。
它们互相堆叠，像是一座古怪的肉山，密密麻麻看起来有些瘆人。
一双双或大或小的眼睛看向他。
商白御面对如此炽热的眼神，一时间语塞：“呃……请问，这是哪里？”
其中一只有好几条胳膊好几条腿的生物窜出来，三双大眼睛里充满泪水。
“我们的神，我的天啊，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它伸出头嗅嗅，整个皮肤都皱巴起来，“您身上的味道……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几种高级异种气息与商白御独有的香味混合，闻起来格外混乱。
又有几只生物探出脑袋，有的还伸出细长的胳膊，试图摸商白御。
商白御向后退了退，“有话好好说，先别动手。”
系统：“宿主，这里不只有最初的污染生物，还有一些其他的异种和人类。”
屋子的角落里，几张变形的人脸表情呆滞。
他们的身体在过度污染之下开始异化，嘴里发出呜噜呜噜的怪异声音。
趁着自己意识清醒，商白御从污染生物口中问出了些信息。
它们是从世界各处被弑神会抓来的，目的是为了集中污染，逐步将整个世界同化为污染物。
而这群生物认为商白御是它们未曾谋面的神。
商白御清了清嗓子，“那你们有没有办法把我弄出去？”
“我们做不到……那只可恶的异种不仅偷了独角鲸的角，还偷走了您的笼子。”
其中一只回答，“而且我们的污染也被黑袭偷走了不少……”
缩在角落的羽蛇也探出脑袋，“神，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这么弱小……这么香……”
“好香……”
它们的表情也变得茫然起来，似乎都被商白御的身体给吸引。
商白御向后缩了缩。
被压在下方的低级异种拼了命爬出，努力往笼子中挤，试图触碰到商白御。
“好香……好香……”
“神……还没有成熟，让我来帮助神……”
几根藤蔓伸出，往里延伸，缠住了商白御露出的手腕和脚腕。
商白御表情一变，踹了两脚，但没有将藤蔓踹走。
系统：“你现在不是完全体，很难和你解释它们的思想，现在，它们对你的食欲和繁衍欲望显然占了上风……”
“毕竟污染前的世界也有传闻，神与神之间、神与人之间乱交，所以对它们来讲，你是可以和它们交合的。”
藤蔓已经爬满了商白御的整个上半身，它们撩开衣服，不断往深处探索。
周围的异种们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
商白御喘息着，双颊泛红，眼里流下生理性的眼泪。
藤蔓抚摸着他的胸部，将软肉勒起，其余的藤蔓则是不断向下。
商白御忽然伸出一只手，握住那些向下的藤蔓。
藤蔓颤了两下，又小心翼翼触碰他。
“……信仰我，做我的信徒。”
商白御艰难抬头，蓝色的眸子看向藤蔓的主人。
那是一颗干枯的树干。
随着商白御的话，它的树干表面像是被什么东西深深割开一般，划出痕迹。
树干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最终，上面出现一只眼睛的图案。
眼睛眨了眨，最后停在半睁开的状态。
商白御低声：“现在，放开我。”
藤蔓抖动着松开。
商白御瘫软在笼子里，胸膛剧烈起伏着。
系统顿了顿，似乎是没想到商白御会用这种方法。
“宿主，恭喜你又多了一名追随者……或者说，信徒？”
商白御弓着身子，没有回答。
他的身体烫得更厉害了。
周围的污染物和异种将他围在中间，像是朝拜一般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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