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凤凰哭的眼睫毛都打湿了，粘在一起连成一片小扇，小龙神面上才有所缓和，劝慰他：“没关系，生不出来就一直生，我就不信，你肚子还能有那么不争气。”
小龙神的手放下去，过了一会儿，凤凰哽咽了一声，目光忍不住想要逃避受制于人的现状，他怎么能……怎么能那么不要脸！
凤凰盈盈的目光绕过小龙神的黑发，注意到他黑发像从前那样光华如水，润泽美丽，不似干尸。
小龙神的眉眼依旧昳丽万分，没有伤疤、污血、断裂的龙角、全身的镣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现在他们在胡闹，也不是在魔域的千灯阁，而是在曾经那个普普通通的小客栈里。
记忆里那个简朴的小屋里，两人拥着一盏灯，小龙神温温柔柔说着情话，尽管凤凰不愿听，也耐不住龙刻意放柔了脾气，一味地挽留，甚至被掐脖子也不生气，还问他若是够解气就再掐他。
但眼前，梦魇里的小龙神浑身上下透着森然的鬼气，绝非活人气息。
凤凰心里很清楚，小龙神已经死了，这只是一场荒谬的梦而已。
他不知道上仙境的仙君死后魂灵会去哪里，若是入了轮回，此番应该已经转世成人了。
若是不能入轮回，现在可能就灰飞烟灭，或是投生畜生道了。
念及此处，小龙神背后的千盏灯同时摇曳起来，凤凰被灯晃得，模糊了双眼，觉得自己很可耻，居然这个时候都能被小龙神左右。
然后他被小龙神捂住眼睛，觉得他手还是很湿，味道也很脏。
再一睁眼时，薛离玉猛的呼吸，发觉梦醒了。
他心脏扑通通直跳，许久后才长舒一口气，坐起身来，再去看千灯阁的灯。
那些灯没有晃，很安静地燃烧着，散发光亮。
苍术还睡在案台下，穿的破烂，黑眼圈乌青。
天边还是一片漆黑，整个暖阁静悄悄的，分明就什么都没有。
真的是梦。
苍术听见他声响，合了合衣，睁开眼睛，目光没有焦距地寻找了一下，才对准薛离玉的方向，冷淡的说：“你们三世天的神明，睡觉的时候都喜欢吵闹吗？”
薛离玉看到他的黑眼圈，感到抱歉，更是不愿意和他提起刚才做的那个梦，心里猜测自己一定是看见了欢喜佛，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才梦见小龙神。
但他怎么没梦到别人？
看来他真的应该少和这些龙族接触，才能不再梦见谢扶华。
薛离玉琢磨着该说些什么，才能不让苍术怀疑，斟酌着说：“是我做了噩梦，抱歉，打扰到你休息。”
苍术却一脸看穿他的样子，若有所思地扫他一眼，但那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实际上眸光落在他赤着的雪白的脚上。
薛离玉明知道他是瞎，还是被他目光看的不自在，便收起双脚，有些窘迫。
正想起身不睡了，却听见苍术抱着双臂，语气慵懒地问：“噩梦会把你那儿弄的湿漉.漉的？玉微神尊莫不是骗瞎子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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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苍术说话冷嘲热讽的, 薛离玉本来就因为哑巴吃了亏，十分气恼，脾气也不由得上来, 冷冷问他：“是你看见的？”
苍术目光从他脚移到他腰，闭上了眼睛，语气很淡：“我闻到的，不行？”
薛离玉语塞，他无法跟苍术解释他们敬仰的小龙神在梦里对他做的腌臜事，毕竟是自己做了那样的梦, 还把、把裤子弄脏了。
他怎么可能会生孩子！荒唐！
素来冷淡的凤凰难堪的闭了闭眼，脸颊红了两团晕云, 转过身去欢喜佛像后整理自己的衣裤。
他仔细看了看自己，没有小龙神亲吻过的痕迹, 腰下面……也没有被拍打过的红掌印。
但他的欺负可是实实在在的, 疼也不作假, 凤凰心里越想越气, 他都成鬼了, 梦里也不消停, 力气还那么大，抓住他手腕的时候看他那眼神，像极了每次在床上看他的眼神。
那一刻凤凰心里的害怕、想躲, 都是真的。
不过好在是梦魇, 就是丢人了些。
因为他居然梦见了小龙神用那只枯骨的右手，给他……
凤凰念及此处, 自知没脸见人了, 蹲下来抱着膝盖, 把头埋在膝盖间, 沉默了很久很久。
半晌后他才换上干净衣裤出来，谁知道刚一露面就被苍术抓住了肩膀，从背后捂住他嘴唇，在他耳边嘘声。
凤凰一惊，却镇定着没出声。
苍术腿脚不好，身有残疾，身型却修长高挑，因为着急扑的猛，一下子就把凤凰扑倒，兜头按在茅草垛里。
当即他悍戾的身体就全压在他身上，在黑漆漆的草垛子里和凤凰滚作一团，连头发都缠在一起。
薛离玉已经顾不上头发是不是脏污了，甚至没责怪苍术没礼貌，因为他听见了脚步声，快速屏息静气，和苍术一起躲在草垛里，看向门外。
只是苍术还是离他太近了。
薛离玉不动声色地往前躲了躲，苍术怔了怔，意识到什么，好像也觉得不妥，遮掩着那处，身子离他远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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