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只披了一条毛毯，额头抵着手臂靠在膝盖上。
许是睡着了，许久没有动静。
终于是在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来，发丝微乱面容苍白，后头又传来一声轻咳。
咳嗽止住后他才将目光放在眼前的屏幕上，见车中昏暗，几人也都睡了。
他看着，用了略微沙哑的嗓音出声，“现在几点了。”
“智者已更新时间，现在是2622年2月11日凌晨1：00，距离春节还有6天，有一封陆夫人的邮件请注意查收。”
智者播报声后，一份邮件出现在屏幕上。
陆离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抬眸又见邮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伸手去打开。
邮件上只写了几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他看了一眼，然后道：“给我妈回封邮件，除夕夜的时候回去。”话落，屏幕上的邮件已经消失，目光又落在了直播页面。
直播间内人数少了一大半，现在只剩下三三两两百余个还在，弹幕也都是淅淅零零，说的都是一些趣味话。
下颌抵在手臂上他又去看林一粟，见他靠在窗边睡着，因为冷整个人都缩了起来，羽绒服的帽子盖在头上，半张面孔被藏在衣领下只露出了一双眼。
此时双目紧闭，睡得沉。
他又去看林一粟衣袖的位置，那儿被丧尸咬破了一个口子。
只是他衣袖还未看到，先看到了他羽绒服上的一个圆形标签，就印在衣服手臂上，瞧着像是一只鹤。
盯着那张标签，他再次出声，“找一下这个标签，是哪家的。”
这个标签看着有些熟悉，似乎曾在古现代书上看到过。
古现代的书上偶尔会提及那时的穿着衣物，比较起后现代的轻便来那时的要较为笨拙，不过因后现代的服饰参考了古现代的，所以大致的模样没有被遗弃。
至于衣物上的标签却已经随着时间的长流消失，现在看到林一粟衣服上的标签，与他在古现代书上看到的极其相似。
书上的图像较为模糊，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些来。
“查询结果为古现代帛蔓公司在2024年冬季推出的新品，售价为299，后于2027年停产，帛蔓公司成立十年于2027年宣布破产。”
随着智者的播报，有新的屏幕出现，上头的是一件羽绒服，和林一粟身上的一模一样。
屏幕周边则详细记录了羽绒服的材质以及信息，之后又出现一道屏幕，记录了帛蔓公司自成立初期到破产之间的所有信息，还附带了创始人的照片。
2027年就破产了吗？
陆离看着眼前闪动的信息，一手撑着下颌，身子又往后仰了些彻底窝在了软椅上。
六百年前的东西，看模样应该不是仿制的。
指尖纤细搭在唇角，在屏幕的光亮下呈现出一抹青白色。
他又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去看直播间，“定位直播间导演的位置。”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直播间应该不是真人秀那般简单。
“智者权限不足无法定位，需要授权后才可以继续操作，请问教授是否授权？”
“恩。”陆离轻轻应声，同时还拢了拢毛毯往软椅中靠，眼中的困倦又升了起来。
眼眸半阖看着屏幕上出现许许多多数据，正在快速闪动，知道是智者通过他的身份接入研究所内部。
从古现代到后现代的这数年间，智能已经被开发到了极致，所有智能都能在第一时间查到宿主需要的资料，同样也能安排宿主的起居。
而为了更方便智者为他们服务，他们给与了智者最大的权限。
一旦到它们无法接触的地步便说明已经到了国|家|机|密，现在智者需要授权才可定位就说明其中涉及到了极其重要的事，兴许与他所想一至。
终于是在片刻后，数据闪动停滞，下一刻屏幕上出现一个红色方框显示查无此人。
同一时间，智者的声音传来，“智者无法定位，经检测009号为高精密智能不属于教授所在时空，检测为更高文明时空，教授权限受限无法继续查询。”
“更高文明？”陆离听闻好看的眉宇轻轻一拧，目光随即又落在直播间内。
之前猜测这个直播间可能与时空有关，虽然只是机缘巧合，但现在看来当时的猜测确实是对的。
而这个009号为高精密智能，连智者都无法查询看得出能够制作出009号的时空文明有多高，兴许已经到了无法估量的地步。
可林一粟直播间内展现的所有，却又与高文明挂不上钩，甚至还出现了六百年前才有的东西。
他再次出声，“定位直播间所在时空。”
“定位009号现所在时空为低文明时空，时间检测为2026.2.11，地点安城高速，时空壁于2月10日下午4：23开启，5：00关闭，重启时间未定。”
“将所有信息发送给其余几位教授。”陆离说完起身，取过衣裳穿戴后就快速出门。
现在能确定直播间的位置确实是在其他时空，同样也能说明现在直播间内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直播效果也不是剧本。
只是有一点他不理解，高文明的人为什么要将超高智能的009号投入到低文明时空中，还选中了林一粟。
不仅仅如此，甚至还将直播间放到了他们的直播平台上，是只投放在了他们的时空，还是说其他时空也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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