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意外，“你也知道蚊香了？”
徐公公轻笑着回答，“奴才每一篇明报都能看。”
皇帝沉吟道，“点一盘橘子香的吧，朕还没有闻过这种香。”
“是。”徐公公退下，点上一盘橘子香的蚊香放到角落里，然后退到一旁，看看还有没有蚊子。
蚊子也是无孔不入，皇宫也来，到处都是。
丞相府——
书房内，氛围有些凝重。
成裕丰站在案桌前，微微埋着头，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案桌后坐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手里拿着笔，正在看公文。
成裕丰已经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了，但丞相大人一直没有搭理他，“爹，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丞相大人把笔搁下，微微抬脸看着成裕丰，“裕丰，你对祝泽清此人有什么看法？”
成裕丰中肯道，“祝泽清此人、深不可测，出人意料。”
丞相大人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叩击了两下，“没想到你对他的评价还挺高的。”
随便他把一套练习册拿出来，“这是祝泽清拿出来的？”
成裕丰疏冷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是，他说是一个老翁给他的。”
丞相大人反问，“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对祝泽清抢走儿子第一才子的名字，他心里很不舒服，投机取巧罢了，根本不如成裕丰有才学。
“爹，这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练习册，而且他也拿出来给大家分享了，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成裕丰在自己爹面前，放弃了哪些深沉和城府，坦白地说道。
丞相大人神色十分平静，“老翁把练习册给他却不给你，难道你心里不会不舒服？”
成裕丰没有说话。
丞相大人给成裕丰敲警钟，“祝泽清一来京城便在文会宴上大放异彩，还请大家喝葡萄酒，收买人心。”
“那么多葡萄酒，谁有他那个财力？”就是皇帝都拿不出来！
“食堂办起来，令人趋之若鹜。”
“帮皇帝翻译礼单，顺利回礼，克制了使国的试探，用红薯、土豆、高产秧苗跟使国签订了友好往来国书。”
“现在又卖蚊香，风靡整个京城。”
“这一切的一切都跟祝泽清有关，不知不觉他已经深入人心，裕丰，你难道没有危机感？”
成裕丰垂下目光，眼神微微闪烁，“爹，我觉得对手是需要尊重的！”
丞相大人还是挺认同这个说法，但事实却是，“可是现在，你已经不是祝泽清的对手了！”
成裕丰心中一凛，爹说的是，祝泽清根本没把他当对手，他已经远超大家，走在了很前面的位置，“爹……”
丞相大人抬手打断了成裕丰的话，“你能意识到这个问题，爹已经很欣慰了。”
他缓了缓又道，“祝泽清是南派的人，就算他保持中立，而你是我的儿子，你们也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成裕丰点点头，“爹，我明白了，该争取的我一定会争取的。”
丞相大人道，“下个月皇上要祭天，届时会让国子监的学子写一篇颂文，爹希望你抓住这个机会。”
成裕丰应道，“是，爹。”
……
凌府。
书房里，上课之前，凌老翻开书，却没有讲内容，而是说道，“五月初四，端午节的前一天，皇帝会举办祭天仪式，届时需要一篇颂文，你们俩去争取一下。”
祝泽清迟疑问，“老师，颂文的要求是什么？”
“以五谷丰登为主题，文辞优美，但不能太华丽，需要接地气一点，却又不能显得俗气。”
“这篇颂文会登在邸报上，全国皆知，要是泽清能获得所有人的认可，你这个大梁第一学子的位置才坐得稳。”
祝泽清郑重道，“老师，我尽力而为。”
凌封锦俊逸温柔的脸庞露出几分笑意，“颂文不是皇帝选择，而是百姓选，届时大家会把写好的颂文匿名贴到府衙外面的告示墙上，喜欢那篇颂文，就往对应的颂文下方放一粒米，最后称重，谁得到的米最多，就选谁的颂文，为期三日。”
这还挺好玩儿的。
祝泽清微笑起来，“那就看运气了。”
凌老清了清嗓子，对两人说道，“好好听，我具体给你们说说颂文如何写。”
两人坐到上课的椅子上，认真地听起来。
……
吏部尚书府。
吏部尚书席晋是贺令璋的表叔，贺令璋来京城之后，就住在吏部尚书府。
此时，席晋把贺令璋叫到了书房，把颂文的事跟他说了一遍，“颂文是一个扬名的好时机，你可一定要把握。”
贺令璋有点点不自信，“表叔，前有祝泽清和成裕丰，我怕是很难出头。”
席晋笑笑，“这才刚开始就气馁了？”
确实被打击的有点儿惨，贺令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表叔，我没想到京城这般压力大。”
席晋鼓励道，“京城可是汇集了天下才子的地方，你有这样的感受也正常，不过不用气馁，担着第一才子之名未必就是好事，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默默努力，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贺令璋被点醒，“是，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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