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宁，“……”
他脑子里忍不住想凌封锦生气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还是矜贵温雅的？
“子星，为什么封锦哥三天都不理你，难道是对你动心了？”
“你听我说，这事还没完。”江子星叹了口气，“到了京城，情况得到了缓解，并且回府的时候，少爷也没反对我说自是的小厮的事，我松了口气，以为少爷终于想通了。”
“很平静地过了几天，大夫人就要给少爷说亲事，还说争取在年前定下来，年后就成亲。”
江一宁眼睛眨了眨，他有预感，婚事不顺利。
江子星看了眼江一宁，“少爷居然拒婚了，然后还病了，少爷病了那么多年，就算拔除了病根儿，一年两年也无法完全恢复，身体底子很薄，大夫人怕少爷身体病发，暂且歇了心思。”
“不巧的是，第二天我给少爷喂药，少爷竟然抓我的手，也可能是天要亡我，大夫人来看少爷，正好看到这一幕。”
“我拼命解释是误会，但大夫人似乎先入为主了，然后就开始对我不满。”
“大夫人一对我不满，府里的人就开始刁难我，他们还把我绊倒了，害我摔了一跤，有人故意把碗打碎陷害我，让我受罚。”
“那你伤到哪里没有？”江一宁就要看江子星的腿，“他们也太恶毒了，竟然故意害你，这是封锦哥就没有管管吗？”
“他们可聪明了，不会让你抓住把柄，而且会趁少爷不在的时候做这些事，少爷就是想帮我也帮不了。”江子星话锋一转，“大家族比你想象中复杂多了，太可怕了。”
说着身体还颤了颤，显然这趟京城之行让他有了阴影。
江一宁给江子星倒了一杯热饮，“暖暖。”
江子星喝了半碗，忧愁又有些不服地说道，“一宁，少爷说他最近几年都不想谈婚事，让大夫人不要给他安排，大夫人气坏了，以为是我坏事，又要惩罚我。”
“少爷为此忤逆了大夫人，你都不知道，当时大夫人那眼神都要把我冻僵了，然后第二天少爷就带我回了杞县。”
江一宁听着江子星的话，越发怀疑凌封锦对江子星有意思了，但是对方没有明说，也不能肯定，“子星，你一点儿也不喜欢封锦哥吗？”
“喜欢少爷我就是大傻子。”江子星非常清醒，“少爷什么身份？京城数一数二世家大族的大少爷，我一个下人，凭什么去喜欢他？”
江一宁缓缓点头，两人的身份简直就是天堑，“子星，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你去让少爷放你走吧？”
反正现在封锦哥病好了，可以换一个小厮，总不能让好朋友做一辈子下人吧？
江子星心里一动，“可以试试，我现在也有钱给自己赎身了。”
江一宁道，“我和泽清把书院的食堂谈下来了，你要不来帮我管食堂吧？不，我们一起管，我也会在食堂，怎么样？”
江子星非常心动，这才是他向往的生活，“好啊，要是我能脱身的话，我就去帮你。”
“到时候我在食堂的后院给你准备一个大房间，没事的时候你就在房间里写话本，对了，你写的话本我看了，非常好看，就是文笔稚嫩了些，不过来日方长，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江一宁非常欣赏道。
江子星忍不住憧憬，“嗯。”
……
江子星听了江一宁的话，觉得脱离凌府是最好的选择，在回去的路上，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一回府就把想法告诉了凌封锦。
院子里，桃花纷纷扬扬地落在。
树下，凌封锦穿暗红色锦袍，身披白色披风的坐在那里手拿一本书，悠闲地看着，远远看去，美如一幅画卷。
但仔细看，他的表情和动作都有些僵硬，目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江子星，一时无言。
江子星弯着腰低着头，唿吸收敛，等着凌封锦的同意。
好一会儿，头顶才传来声音，清雅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无奈，“你想好了？”
江子星点点头，“少爷，我想好了。”
凌封锦拿着书的手微微收紧，留住了人留不住心，“管家。”
“少爷。”管家赶紧从廊后过来，看到江子星跪在那里，心里猜测不断，不会刚回来就惹怒少爷了吧？
凌封锦喉咙里带着些涩意，“你把卖身契给子星，另外再支取两百两银子给他，放他出府。”
江子星小心肝儿颤了颤，给他卖身契就谢天谢地了，给他那么多钱干什么，不能拿，不然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少爷，我不要钱，另外卖身契我可以用钱买。”
这是准备彻底跟他划清界限吗？凌封锦眼神一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流逝了一样，“要是不听我的安排，那就不用离府了。”
江子星赶紧又改口，“别别别，少爷，我听你的话。”
管家，“……”
凌封锦声音沉了沉，“管家，还不去办事？”
管家不明所以，但大少爷的话不敢不听，“少爷，我马上去。”说完，他赶紧走了。
江子星想站起来，但感觉凌封锦沉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有点儿不敢动。
凌封锦伸手把江子星扶起来，语气温柔，“对不起，在凌府的时候让你为难了。”
他思来想去，肯定是京城的事吓着子星了，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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