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周汀枝应了几声,然后就转移了话题:“这几日没去你那里,不知道功课怎么样了。”
“老师放心,学生一直记着您的嘱咐。”云栖迟温和一笑,只不过周围的光线太暗,他对方的周汀枝没能看清楚他的脸色。
“这样就好。”
周汀枝似乎在紧张着什么,只不过他的面色苍白,云栖迟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来什么。
在这里和对方寒暄了几句之后云栖迟才离开,做足了一个好学生的样子。
只不过等他上了马车之后才收起来了脸色浅浅的微笑。
凝晚正坐在他侧面,正低头给他擦着手。
“刚才那个背影竟然是我的同门师兄。”他随口一说。
凝晚的动作几不可察的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擦着云栖迟白皙修长的手指。
她擦完之后默不作声地把帕子收了起来,低声说道:“周先生桃李满天下,今朝一病,自然不少人来看望。”
云栖迟笑笑:“你说得对,这么一说,我倒是来得有些晚了。”
他看着凝晚,笑得无害:“若是来得早一些说不定就和对方遇见了。”
凝晚无奈一笑:“殿下自责什么呢?既然师出同门,之后自然有机会认识。”
对方的表情无懈可击,看不出来什么异常。云栖迟像是把凝晚的话听进了心里,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也是。”他撩起窗帘往外一看,语气平淡中带着些许的轻柔,“回去吧。”
外面的景色飞速地向后倒退,几近模糊。叫卖声裹挟着小吃的香气冲进马车内,云栖迟眨了眨眼,脸上出现了几分落寞。
凝晚侧首看着他,目光有些担忧。
殿下最近的情绪有些低落,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和国师见面吗?
这么想着,她也开口问了出来。
云栖迟听到对方的问题后一愣,一瞬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不是。”他舒眉一笑,语气听不出来落寞,解释道,“只是最近入了春,有些困乏罢了。”
“那奴婢一会儿回去之后去太医院拿些安神的药。”
凝晚:“这几天您的精神不太好,脸色都差了几分。”
“这么明显吗?”云栖迟吃惊。
“是啊,您肤色白,如今眼下一片青色。”
“麻烦你了。”云栖迟并没有拒绝凝晚的提议,只是笑着说道。
“为殿下,不麻烦。”
云栖迟哼笑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稍有深意地看了凝晚一眼。
回到风致殿后凝晚下车就去了太医院,云栖迟没在意,回到书房之后将落霜喊了过来。
“如今的气温逐渐回升,南方那里多大江大河,你让人多加注意一些。”
落霜点了点头:“主子是担心水患吗?”
“嗯。”云栖迟点点头,“你看情况出手。”
“是。”
落霜应声之后见云栖迟沉默不语,于是开口说道:“若是主子没什么事吩咐了,奴婢就先下去了。”
“等一下。”
云栖迟喊住了她,等落霜抬起头看他的时候又沉默了下来。
他眉头一皱,漂亮精致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别扭的不好意思:“最近……国师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落霜被他问的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无奈一笑,回答道:“主子,国师府那里没什么人敢打探消息,这件事奴婢也不太清楚。”
“哦,我知道了。”云栖迟有些懊恼地点了点头。
落霜一笑:“既然主子好奇,为何不亲自去看看?”
“没什么,我不好奇。”云栖迟否认道。
“是奴婢多言了。”落霜低下头。
“没事,你下去吧。”
等人离开之后,书房里只剩下了云栖迟一个人。他抿了一下唇,饱满的唇珠深深地陷入了唇缝之间。
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粉意,只不过不太明显。云栖迟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抬起手把手背紧贴着有些发烫的脸颊,但效果甚微。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是不满,云栖迟干脆伸手端起桌子上已经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试图浇灭热意。
“看来有些上火。”
书房里面容昳丽的少年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这般说道:“早知道让凝晚带些败火的药了。”
他喝完茶之后把茶杯随手放在了一片天,里面还残留着一些茶水,正缓慢地顺着杯壁向下滑落。
或许是因为太子还在禁足,三皇子那里最近也安分了不少。拖他们的福,朝廷上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远没有往日里的那般剑拔弩张。
云栖迟一连几天都躺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整个人闲得不行,惹得中间来他这里喝茶的云落鞍心里不平衡。
“你倒是悠闲,我忙得简直脚不沾地。”
云落鞍最近接管了吏部的事务,本来就忙,现在忙得连来风致殿喝口水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无事一身轻的云栖迟只是笑笑,躺在那里悠闲地晒着太阳。
今天也是如此,他把看了一半的书随手扔到了一边,仰面躺着。
窗前种了一株海棠,已经三月份(农历)了,此时零零碎碎地开了一些花,娇嫩的花瓣在风中摇曳。
云栖迟现在就把目光落在了一朵海棠花上,周围一片寂静,仿佛世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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