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什么也没有。
“没人,进来吧。”宋柏长长呼出一口气。
棚屋里光线阴暗,空气很污浊,旁边破布盖着一张破旧的铁丝床。
唐拾略微皱了皱眉毛,把衣领往上拉了拉,盖住口鼻。
“回去吧,严欣不在这儿。”
棚屋面积很小,污水横流,墙上挂着蓑衣和一些农具。
宋柏蹲下身,脚尖踩了踩垫着地面的长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不……我相信你的判断。”还有他多年以来形成的直觉,宋柏低声道,他打开了手电筒,在墙壁四周逡巡一圈。
雪亮的白色手电筒光芒穿透了稻草,落在污脏的地板上。
宋柏忽然伸手,戴上了橡胶手套,指甲隔着手套从木板缝里划过,手电筒灯下,木板的缝隙里凝着一丝干涸的血迹,好像春日细碎的嫩芽那般不显眼。
“她在这。”
或者说,她起码曾经来过这。
宋柏屏息凝神,把那点血迹装进袋子,以便回去查验DNA。
唐拾在狭窄的地方探查了几圈,深刻地觉得再多待一秒都会被熏昏迷过去。
小羊羔无辜地朝他们咩咩两声。
它对唐拾的冷漠毫无察觉,从他腿边绕过去吃草。
宋柏一寸一寸从墙面上探查过去,敲到床边的时候忽然动作一顿,又试着敲了几下:“不对。”
这边木板的声音格外脆,没有旁边沉闷。
他三两下把旁边的稻草全部拨开。黑暗的棚屋里,稻草下露出一块极难察觉的活门板。
两人对视一眼。
宋柏撬开了门板,露出底下的暗道。
唐拾脑子里闪过大明山满是尸骨和虫的祭祀坑,已经放弃挣扎了,大明山数天不洗澡他都忍了,大不了回去借宋柏的浴缸。
人工挖的土坑相当狭窄,不知道费了多久才挖通,只能以跪爬的姿势往里走,慢慢才逐渐开阔起来。
唐拾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只觉得手边潮湿的泥土逐渐变成了坚硬的石块。
待眼前出现光亮,新鲜空气涌了进来。
土坑的出口在一片极其茂盛的竹林间,林木间有小道,一路通向一座庞大的宅邸。宅邸坐北朝南,雕梁画栋,光是大门看着就很气派。
任谁也想不到从小棚屋地道深处走出来,竟然是这样的深宅大院。
宋柏迅速传了照片给赵明川。
这样的院子,不管放什么地方都会被当作文物保护起来。然而这宅子就这样立在竹林深处,无人问津,不知道经受了多少风雨,几乎只剩残垣断壁。
两人小心翼翼地越过一人多高的杂草,周围的杂草上被折断不少,沾染了明显的血迹。
唐拾的嘴角绷着。
宋柏探查了草丛,沉声道:“不久之前的血,没事,这个出血量,严欣应该还活着。”
宅子大门敞开着,像是某种诡异的欢迎,但从某一方面来说,更像是引诱路人的陷阱。
整座宅院都是木结构,不知道几进几间,但凭着宽阔的厅堂,足见当年的辉煌。
唐拾推开雕花的木门,试着踩在木制台阶上,这地方破败得厉害,到处密布着蜘蛛网,时不时有被雨水侵蚀得看不出颜色的布料垂下来,窗上攀着数不清的藤蔓,严丝合缝地将阳光隔绝在外。
脚底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回音比那个棚屋重很多。
他伸手扣了扣地板,指关节和木制地面碰撞的声音和音频里重合在一起。唐拾掀起眼帘,刚好对上宋柏询问的眼神,短促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电话中严欣被带来的地方。
第77章
这地方太大了。
“如果你是劫匪,会把严欣关在哪个位置?”唐拾用很轻的声音问。
宋柏简单扫视一周,道:“楼上。”
宅子是四合院结构,进门是天井,二层的厢房刚好能清楚地看到门口状况。
这四周的木制楼梯由于多年腐蚀,大半断在中央,两人悄无声息地找了好几个,都没发现能上去的地方。唐拾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穿堂风从茂密的杂草中穿过,透着一丝凉意。
他轻碰了一下宋柏的手掌。
他们停下来的地方是个祠堂,里面倒着横七竖八的排位,上面的字迹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不清了,蜘蛛网间布了一层厚厚的灰。
宋柏扫了一眼,道:“古代人家宗族观念很重,即便逃亡也会带上祖宗牌位,这地方以前肯定出过什么事。”
并且这件事必然很严重,严重到整个宅子被荒废至今,连牌位都不曾带走。
唐拾眉头紧锁,道:“风水也太差了。”
祠堂前打了一口井,树荫遮天蔽日,既止阳气,又蓄阴气,西南角高起一片,向山左侧有白墙,一般称之为白虎含笑煞。白虎笑不是笑容的笑,而是咆哮的哮,顾名思义不是什么好风水,屋主轻则生病,重则全家断绝。
风水先生但凡有点常识都不会建议屋主这么建宅,简直作死。
但看屋子里牌位的数量,这户诡异的人家人丁还挺兴旺,延续了数代。
宋柏还戴着手套,试图拭去牌位上厚厚的灰尘,忽然感觉到眼前的空气一阵扭曲,他猛地张开手掌想召出小白伞,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眼前场景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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