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颂翻着看完了这张试题,心情有些复杂——他明白了,对于学子们的学习态度,书院并不是不在意的。
考题一共有五道,几乎全都是课上讲过的题目。
甚至有两道题是原题。
果然,白鹿书院并不会为难新生们,它只会安静地钓鱼执法,然后让一些误以为可以钻空子的学生们自个儿自讨苦吃。
一场考试考完,宁颂简简单单地答完了题目。
他与苏期平日里没有停止学习,甚至在听课的同时,自己扩展了不少内容。
答这五道题,无异于是夫子放水,从头到尾写得胸有成竹。
考完月考,新生们走出了书舍,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不行了,不能再玩了。”
这是明显的考得不好的的学子,许久一次的考试,将他们的注意力重新转移了回来,重新拾起了考试的节奏。
“……看上去不难啊。”说出这句话的人,倒也不是学霸那一类,而是考前突击的几人。
他们看了平日课程的笔记,或多或少能够答出一些,此刻的心情尚且平稳。
几日之后,月考成绩出来,宁颂、苏期等人自然毫不意外地拿了高分;
往日翘课的同窗们,自然是无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极低的分数,随着卷子一起发下去的,还有一份来自书院里贴心的“劝退提醒书”。
若是再有一次,恐怕真得收拾包袱离开了。
唯独那些考前突击了,考上一个平均线以上分数的人忍不住皱着眉:“再多花一天时间看一下,就不会不过了。”
运气真差。
第一次月考虽然不具备实质性的意义,但从悄无声息中,仍然影响了整个班级的氛围。
来上课的人变多了。
昔日围绕在班长周果身边的小群体也散了一些。
苏期小声给宁颂八卦:“听说是因为有人觉得周果很虚伪。”
明明都是弟兄们一起出去玩耍,到了最后,却是周果考第三名。
“他们说,周果如果前一天出门,第二日就一定要熬一个通宵,把之前落下的功课全部补回来。”
“对了。”说到这里时,苏期的表情很复杂,“据说,周果还抄别人的学习方法,偷偷自己给自己出题。”
这个“别人”,自然指的是宁颂。
苏期上上下下打量宁颂的表情。
宁颂:“……”
“那他的生活,够丰富的哈。”不但要骗人,还要折腾自己。
图什么?
随着周果小团体的覆灭,班上的情况分明多了——喜欢出去玩,仍然会出去玩。
担心成绩的,则会留下来上课。
因为目标一致,宁颂身边甚至多了几个见面能打招呼的同窗。
“宁兄,藏书阁的事情,多亏有你啊。”
在持续两三个月的时间里,藏书阁在进行了翻新与对书籍的重新排序之后重新开张了。
许多人都从藏书阁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剩了一笔开支,这对于原本就拮据的读书人来说,都是一件极好的事。
听说藏书阁的改革是由宁颂提起的,几位同窗们平日里再怎么对宁颂敬而远之,此时也忍不住道个谢。
“客气了,这事与我无关。”
大约是意识到宁颂这个人其实并不难相处,一来一去之间,彼此之间也交上了朋友。
十一月,寒风凛冽。
书院中池塘冻住了,表面上厚厚一层冰。
宁颂等人穿上了冬天的厚棉衣,进入了考场——今日是第二次月考。
或许是上一次月考时留了情面,不为难人,这一回,夫子们都下了大力气。
题目多且不说,还有着一定的深度。
就连平日里跟着宁颂一起学习的苏期都写了个满头大汗。
一场月考考完,许多人的脸色都不对劲。
“……上一次考试,不是挺简单的么?”
上一次考试的内容都在课程中,稍微复习一下便能够轻松通过考试,可这一回,考试的内容变难了。
不但是需要看表面那么简单,还需要结合夫子分析的内容来答。
换言之,考前突击不顶用了。
这一回,浪荡在临州府的几个学子们终于知道害怕了——上一回考试突击时间不够,这次他们专门提前了两天回来看书。
可谁知道,夫子出的题这么难。
“他们完了。”哪怕苏期再怎么迟钝,这一回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两次出题的变化,就好像专门将这群冥顽不灵的人扫地出门一样。
如果说第一次月考是提醒,给了不少人机会,那么第二回,就彻底没有留情的余地了。
果不其然,随着第二次月考的结束,六名学子彻底离开了白鹿书院。
在离开时,其中一个人还喝了酒,抱着另外一人呜呜大哭。
“孔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书院根本就没有管我们,就把我们开除了……”
徐师兄心冷似铁,闻言,只是佯装好奇:“真的吗?你确定书院没有提前教你们?——好好学习,还需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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