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考院打开,开始排队检查入场时,储玉才着急地到了。
“来了!”
储玉排在最后,朝着宁颂挥了一下手。
宁颂放下了心。
府试到底是级别更高一个层次的考试,在搜查夹带上做的比县试还要严格。
在入门时,不但搜查了宁颂所携带的物品,还专门换了地点,让考生脱了中衣来检查。
“听说是上一届有人把文章写在腿上。”
各式各样的作弊手段可谓是想尽了方法。
检查完之后,考生们进了考院。一进门,宁颂的眼睛就忍不住一亮——
相比于县城那破破烂烂,一看就是多年没有翻修的考院,临州的考院好太多了!
无论是桌椅还是墙壁,看上去都是近年来刚刚更新过的。
“是学政老爷到任之后亲自问户部申请的款子修的。”见考生们的反应,一个监考专门提了一句。
考生们进入了考院,不一会儿考院就关了门。
此时,宁颂也终于见到了府试的主考官——临州的知府,在他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男人。
有人介绍,这就是那位“学政大人”。
不知是不是宁颂的错觉,那位学政大人在看见他时朝他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笑。
这让宁颂摸不着头脑。
他们认识吗?
见过了考官,行完了礼,考前的流程终于走完了,开始了正式的考试。
与县试漫长的五场考试不同,府试只考三场,考试内容也不大相同。
第一场考试,考试内容就是宁颂还没有在正式考试中考过的帖经——
默写。
大雍朝帖经的考试方法,是选取《书》、《经》中的内容,只给上文或下文的短句,要求其默写中间空缺的部分。
类似于现代考试中的填空题。
难点在于题量大,已经出题内容遍布所有参考书,不乏边边角角之处。
试题发下来,宁颂稍稍浏览了一下,便不敢浪费时间,埋头飞速写了起来。
他怕时间不够。
果不其然,这场考试统共考两个时辰,等到收卷时,仍然有人还在埋头苦写。
“是在前面浪费时间太多了。”
考试考到这个程度的考生,大多数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并不缺乏对于自己的自信和解决问题的决心。
奈何就是这样的执着,消耗了大量的时间,造成了许多题目答不完,从而因小失大。
“颂哥儿写完了么?”
出了考场,同窗忍不住问宁颂。
“当然没有。”
今日这考题,说是从四书五经里挑选,但显然有几个题超出了范围。
超出范围的几个题,有的宁颂读过,但不大确定,就是就凭感觉写了;还有的根本不清楚是什么,就只好随便编一个写上去。
在宁颂看来,乱写总比不写强。
“那就好!”听到宁颂也没写完的消息,同窗松了口气。
翌日,第一场的结果出来。
拥有丰富考试经验的同窗们都过了,哪怕是写得不多的,也是吊车尾擦过。
对于私塾来说,这是一次大成功。
当然,唯一遗憾的是宁颂只考了第三名,第一、第二都是陌生的名字,看籍贯,都是府城本地人。
“他们应当是学过那几篇文章。”
对此,宁颂表示可以接受。
临州地理位置优越,无论是教学资源还是平日见闻,都比别地的学子有着优势。
这确实也是客观事实。
四月十六日放了榜,翌日就要考第二场。
这一场考杂文,包括论、表之类的文体,这些内容是青川县另外一个私塾夫子的拿手好戏。
恰好,这位夫子来为宁颂等人做过讲座。
这一场考的也颇为顺利。
只不过,拿第一的仍然是临州本地书塾中的学子。
到了第三场排队时,考试的学子已经少了一半。对于宁颂几人来说,周围都是陌生面孔。
而那些陌生面孔显然互相认识,彼此之间站的很近,小声说话,偶尔发出笑声来。
“都是临州的。”
“拽什么拽。”宁颂听到有人小声说。
都是年轻人,虽然理智上知道关于地域上的争论没有任何意义,可既然比试中有输赢,那他们为什么不能是获胜的那一方呢。
这是一种无用却想要坚持的倔强。
“加油。”
比起帖经和杂文来说,第三场的策论属于所有人的舒适区。
由于策论不好写,要求很高,各种考试都要考,因此郑夫子教出来的学生在策论上都花了大功夫。
宁颂亦是如此。
恰好,府试的策论题不难,讨论的是土地问题。
按照历史的进程,虽然有蝴蝶效应历史拐了弯,可大雍朝百年之后,仍然需要面对土地、人口和税收之间关系。
策论中,宁颂没有空泛地讨论三者之间的关系,而是从一个家庭一年的经济账出发,来计算怎样收税能够让一个家庭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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