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小孩的眼里又泛起泪水，“我不想死，但如果爷爷可以活下来，我，我也可以死掉。”
这孩子从刚才在薄言昭的办公室里，就一直在反复说自己会死掉。
时雀蹲下来，和小孩对视：“我问你，你为什么说自己会死？还有，你为什么觉得你死了，你的爷爷就能活下来？”
小孩看向薄言昭，又看向时雀，慢慢低下头：“交易。凶巴巴的小丑会遵从交易守则。他会保护爷爷。而我死了以后，会变成诡异遗产，那个凶巴巴的小丑得到了我，就能变成骑士。”
小孩的说法有点模糊，还带着点灵感增强系分化者特有的玄妙感。可时雀在意的，却是这个孩子到底预知到了什么，或者说，他借由他的分化技能看到了什么，才会知道现在这么多的事情。
但是这小孩虽然亲近且依赖他，但是有一些秘密，却不肯说出来。时雀有点头疼。
而那小孩似乎是怕时雀不信，又强调了一遍，“哥哥你需要我的。凶巴巴的小丑也是。只有我死了，他才会变成真正的骑士。”
“所以，老子是有多拉，才会靠着一个小屁孩的加成变成骑士？”
突如起来的声音，打断了时雀的询问。小孩下意识往门口看。
资料室的大门被人随意推开，拜金小丑扛着镰刀从外面走进来。
他似乎刚杀了人，裤脚和鞋面上还有没有清理掉的血迹。看了那小孩一眼，拜金小丑对时雀说：“都带回来了。路上遇见了点小麻烦，已经处理完了。”
时雀：“活着的？”
拜金小丑咧嘴笑了：“全是死的。收容失效会把整个F市都炸掉。”
时雀和薄言昭站起身，看向窗外，分所的院子里停着很多专门收容怪谈的卡车。
秘书长忙碌的穿梭在卡车之间，就连后面帮忙的聂秋和付云也一直马不停蹄的跟着忙碌。
“你俩下去帮忙吧！这边我守着。”拜金小丑指了指楼下，“要不你们那个秘书长要累吐血了。”
“现在的C级真拉啊！不禁折腾。”
徐叶翻了个白眼，“人家就是正常分化者的体力，和你这种妖怪比不了！”
拜金小丑被怼，不仅不生气，还很得意，“当然比不了，要不每次开小会都不带你呢！”
同为主攻手，拜金小丑完全跟得上时雀的思路，甚至有一半的时间可以同步。可他却经常听不懂薄言昭的分析。可偏偏拜金小丑说的都是事实，徐叶气得肺管子疼，也没法反驳。只能拉着医师下楼。
“走走走，咱俩去干点能干的事儿，这些小崽子真的是烦死了！”
医师还有点担心薄言昭，可徐叶的动作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和薄言昭说一声，就已经被徐叶拉走了。
拜金小丑看他俩离开，嗤笑一声，然后走到时雀身边，顺手把那小孩拎起来，凑近打量，“怎么回事儿啊？三块三的小屁孩？E级的灵感增强系，连具象化实体都没有。”
说来也奇怪，这小孩分明连医师和徐叶都害怕。拜金小丑带着满身煞气回来，可他非但对拜金小丑并不恐惧，这会被他拎着衣领双脚离地，还下意识手脚并用的抱住了拜金小丑的胳膊，直接挂在了他的身上。
这小孩虽然十二岁，可个子真的很矮，甚至比一些五六岁的小朋友还要矮一些。团成一团的时候，就像是个大号的奶油糯米糍。
拜金小丑瞬间别扭起来，条件反射的想要把小孩扔出去，但还是忍耐住了，顺手换了个姿势，让小孩坐在他胳膊上。
小孩伸手搂住拜金小丑的脖子，学着时雀的样子脆生生的喊了一声“拜拜~” 。
拜金小丑眉头皱得更紧，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糊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没大没小，喊哥！”
小孩捂着脑袋，表情有点傻。
拜金小丑无语的问时雀：“这三块三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又要往家捡傻子。幼儿园大班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
时雀也叹气，“本来都要问出来了，刚说一半你就回来了。”
拜金小丑低头看小孩，捅了捅他的脸，“继续说，快点，一会还得去处理楼下那堆玩意。”
薄言昭明显的感觉到，在拜金小丑回来后，这小孩眼里的警惕已经完全消失了。甚至他在看见拜金小丑的瞬间，就仿佛已经完全安全了一样，不仅不害怕，语气都变得活泼了起来。
时雀也和薄言昭有同样的疑惑。
拜金小丑拎着小孩看了一圈，他不怎么喜欢资料室的实木椅子，索性随手拉了个坐垫放到跟前，盘膝坐在了地上。
小孩顺势坐在他的怀里，然后有点期待的看向时雀。
时雀想了想，也试探的在拜金小丑身边坐下了。
小孩又看向薄言昭。
薄言昭迟疑了一下，自己转动轮椅，滑动到了时雀的身边，就像之前他们在露营地里围着篝火那样。
小孩看了一眼，举起手，“还有三个。”
“什么三个？”
小孩歪着头，似乎在想要怎么形容。琢磨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还有三个人。”
“一个是原本是绿色，后来变成抹茶色的哥哥。一个是黄色的……贱人？后来变成了好吃的蛋黄色。还有一个黑色的……黑色的……”他看向时雀，“只有你能改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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