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期于黑暗中也能视物，他无比清楚的看见秦慕轩正坐在凳子上直视他。秦慕轩没有回自他的房间。
一股喜悦蓦地涌入心头，如同久旱逢甘霖，寒冬暖日升。
秦慕轩：“愣着干嘛？关门。”
石珂像傀儡一般按照秦慕轩的指示轻轻合上房门。
“坐下。”
石珂乖乖坐在离秦慕轩最近的凳子，面向他。
“解释。”
被冲昏头脑的石珂勉强冷静下来，捋一下思绪，慢慢道来。
石珂的母亲成为石父的小妾后，利用石府资源秘密成为一名炼丹师。木颜是石府第一个怀孕的夫人，诊出自己的腹中是男孩，她知道，石夫人嚣张跋扈，嫉妒心强，不会让长子出生在别人的肚子里。
为了保护石珂，她服用了丹药隐瞒他的性别，并千辛万苦研制出化女丹。化女丹非化神以上识不破，因此石珂安然长大，但一旦石珂晋级金丹，就会恢复男儿身。石珂十岁时，木颜被石夫人所害，他没有报仇的能力，长大有自保手段后就离开了石府，四处流浪，拼命修炼。
后来就是石珂在秘境游乐园中得到《焚月诀》，乐元以《焚月仙法》为饵让石珂助他开启秘境入口，石珂被石夫人的手下打成重伤，被秦慕轩所救，而石珂因为想变强，伤好一点后主动入了乐元门下。
“怪不得，你伤还没好就要入秘境。”秦慕轩一拍大腿，“前辈怎么不找我呢！”
本来还沉浸在回忆中的石珂闻言愕然，“你不生气？”
“生气啊，前辈居然只找你做这么好玩的事！”石珂再次见识到秦慕轩奇特的关注点。
“前辈？”石珂终于反应过来，“你见过境主？”
“对啊，就是那个白胡子老头嘛，他前些日子让我帮他弄一批留影石来着。”
“……”所以我这些日子瞒着他做事是为了什么？
想到乐元叮嘱他不能随意泄露他的存在，石珂幽幽传音：‘境主，您为何不提醒一声属下？’
‘啊？你说什么？信号不好，老夫没听见。’
‘……’
“你不生我的气就好。”关掉通话，石珂突然起身紧紧抱住秦慕轩，“我好怕……”
木颜曾对他说过，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事物，就会害怕。木颜去世时，他只有伤心；他垂死之际，只觉解脱；身无外物三十几年，面对秦慕轩，他才会有胆怯之心。
“你在怕什么？”秦慕轩上手揽住石珂的腰身，抬头将下巴抵着他，“我相信你，毕竟是我喜欢的人，我眼睛可不瞎。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从此以后任何事都不会再瞒我，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好。”石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怎么？你难道不喜欢我吗？”见石珂全身僵硬，秦慕轩不满质问。
脑子里似乎有烟花炸开，石珂在秦慕轩面前永远崩不直嘴角，他收紧双臂，像是宣誓又像是承诺。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这还差不多。”
秦慕轩并没有提起石珂的母亲，他知道安慰对于失去亲人的石珂毫无作用，他能做的就是陪伴，见证石珂亲手报了杀母之仇。
*
十年一度的五门大比在清宵门的演武台正式举行。
五门大比乃清宵门、青霜门、青炎门、青雷门、钦沙门五大门派合力举办，主办宗门十年一换。
大比举行时限一月，分别为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的比试，两两为对手，输者淘汰，每一轮的对手抽签决定。每个阶段的前十名都能获得五大宗门提供的奖品，第一名最为丰厚。
清宵门主将规则讲诉完后，宣布：“五门大比，正式开始。”
五大门主位于演武台的顶端，他们的左右侧都设了位置，坐的是与五大宗门交好的世家城池派来的使者。
而秦慕轩的位置在他们的右侧，秦慕轩落座后，发现他的左侧还有一个空位，按照座位排次，地位应是比他尊贵一些，不过这位子一直到大比开始也没人来。
参赛弟子和清宵门其他弟子则将演武台周围的位子坐满，听见这一声宣布，安静的台下顿时热闹起来。
演武台不止一座比武台，抽签已提前弄好，随着比赛开始，每座比武台顷刻间被参赛弟子占据，而其他弟子也各自围在心水的比武台前摇旗呐喊，吸取比武经验。
第一轮是练气期的比赛，作为清宵门外门第一，贝北嘉自然也在列，他的对手是一位练气九层的钦沙门弟子，快两米高，身形壮硕，肌肉精悍。
才第一场就遇上如此劲敌，贝北嘉也是时运不济，坐在看台的秦慕轩不禁为他捏一把汗。
“就北嘉这小身子骨能打赢吗？”
石珂以秦慕轩护卫的身份站在他旁边，解释道：“贝少主的修为已臻至筑基，应该是为了参加大比而压抑修为，取胜只是时间问题。”
石珂经验丰富，一眼便看出胜负。当然，既然他能看出，最顶端的那几位门主自然也能看出。
钦沙门主：“贝兄之子果然不俗，我这弟子怕是不敌啊。”
“哪里，哪里，卫兄过奖了，结果还未可知，一切皆有可能嘛。”清宵门主嘴上谦虚，可眼里满是笑意与自豪。
“清宵门主谦虚了，我看贝公子练气九层巅峰，体内灵力浑厚夯实，不染杂色，不久之后清宵门就要多一名筑基弟子了。”青霜门主也符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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