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唉……”
师爷:“……”
朱大人:“唉!”
师爷:“……”
身边之人一直不回话,朱大人终于侧头,朝师爷看了一眼。
就见师爷一额头的冷汗,看着窗子方向。
“大,大人,”留意到旁侧望来的目光,师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看,那究竟是……”
朱大人被师爷笑得心里发毛。并不想回头,但这种情况,不回头反倒更有危险。
他还是转头去看了。
就见窗户外面,有一个飘飘荡荡的影子。
看起来是个人形,只是双腿远远离开地面,绝非活人能做到。
这场面映入眼帘的瞬间,朱大人开始和师爷一起哆嗦。良久,终于喊出一声:“是谁?!”
朱大人竭力让自己显得凶悍一些。可害怕是本能反应,根本无法遮掩。他自以为的“凶悍”,对于旁人来说,也不过是颤着嗓子的一声喊叫,连“大声”都说不上。
动静被窗外的存在听到,一阵“嗬嗬”声响传入屋内二人耳中。
他们眼看着窗外的影子越飘越近、越飘越近……这时候,两人身侧传出“嗤”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屋内烛火熄灭。
朱大人、师爷登时陷入一片黑沉。
这还不算。黑沉之中,窗口方向传来了鲜明的“吱呀”一声轻响。
两人立时惊叫一声,左推右搡,谁都想躲在后面,让另一个人来面对寻仇恶鬼。
对,恶鬼!不论前面怎么嘴硬,到此刻,朱大人和师爷是在惊恐当中真切相信这点。极致惧怕下,两人甚至开始哭求:“莫要找我,莫要找我!杀你们的人是姓孟的,不让查案的照样是姓孟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说着,朱大人、师爷忽然察觉到,自己脖子上,突然多了什么冰冰冷冷的东西。
他们僵硬着伸手去摸。窗户被打开,就有月光透入屋中。这点光色,让他们看清自己手上的暗红色。
“啊啊啊啊啊!!!!”
惨叫划破夜空。
……
……
进到官府时,江湖客们两手空空。离开的时候,他们却带着一本账簿,另有一只刚刚咽了气的死鸡。
白争流提议:“这鸡长得还不错。如今杀过了,带回去也不方便。咱们白天又只吃了一顿,不如……”
君陶积极响应:“白日吃了炖的,咱们现在就吃烤的!”
君阳失笑,梅映寒则笑笑,说:“那咱们最好出城,寻个安静地方。”
其他人赞同。他们都是行动力极强的人,这会儿说干就干。一个个运起轻功,没一会儿,就来到城外。
没了其他人,几人也更好说话。
作为前面出力最少的一个,君陶主动接过了处理鸡毛、内脏的重任。同时依然竖起耳朵,听身边人讲话。
君阳看着白争流手上的账簿,略有疑虑:“白大哥,咱们临走之前,那个当官儿的不是一再哭着说自己会往上递折子吗?咱们怎么还拿了这个。”
当然,他不是说拿账簿不好。这等贪官,就该让他做的事情被公之于众。
君阳仅仅是不明白。拿了账簿,意味着白争流依然打把事情往上捅。既然这样,他们吓唬朱大人,会不会显得打草惊蛇?
白争流朝自己手上看看,笑着解释:“咱们总不可能一直留在罗城。过两天走了,他们看‘御香坊怨鬼’再也不出现,说不定就要放松警惕。
“再有,就算他真被吓破了胆子,今日就往上写折子,这折子也不一定能被安安生生地送到皇帝面前。”
君阳眉尖拧起一点:“竟然如此吗?”
“嗯,”白争流随意点头,“今晚做的事,是为了让他不好过。真正有用的,还是这个。
“顺着上面的单子,就能知道他们的‘网’里有多少人。若是想一网打尽,一个个去查就行。只想管与孟家父子有关的事儿,就留意与之相关的东西。
“后者比较简单。前一种,一方面是麻烦。另一方面,如果牵扯太多,兴许真被捅上去了,依然要被压下来。”
君阳又不懂了:“怎会?不论傅家皇帝是好是坏,他也毕竟是个皇帝,难道能容忍自己手下人做出这等事?”
白争流解释:“皇帝是要人帮他做事的。十个官里有一个贪污腐败,把他踢出去就行。可十个官里有八个官贪污腐败,还联合起来排挤另外两个。这种情形中,真把那八个都处置勒,谁又来给皇帝做事?”
君阳:“……”叹气,“难道就只能看他们逍遥法外了?”
白争流摇摇头:“不。皇帝不管,有人会管。”
其他人又看他。
见刀客安静片刻,解下自己腰间的刀,将二十八将平放在自己盘起的腿上。
他说:“当年前朝昏君残暴不仁,任由奸佞妖人把持朝政。天下英豪揭竿而起,又以傅家先祖拨得头筹……无论他登位之后是如何表现,在逐鹿中原时,他定推出过许多良政、有过很多豪情,这才让二十八将为其驱使。”
众人肃然,梅映寒轻轻“嗯”了声。
白争流自己倒是笑笑,这才继续说:“有些人,到了高位之后还会记得自己是谁,有些人却不同。仿若民众天生就是草芥,不值他们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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