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争流眼皮微跳,惊讶地看向情郎。对方话音认真,明显是有所发现。可是,“发现”——
白争流走了过去,在情郎身侧,与他一起低头。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托盘上,片刻后,白争流目光微凝。
梅映寒说:“你刚才撒了多少灵石粉?”
白争流:“不多。”
梅映寒:“既然‘不多’,那……”
白争流:“前面郝掌柜的袖子落下来,就算不把那些粉末全都带走,也一定会留下痕迹。”
梅映寒眼神晃动一下,重新看向身前托盘。
只见盘子当中,细碎粉末落在深色木纹上,恰似繁星点点坠于夜幕。
这些“繁星”撒落得极为均匀。哪怕白争流并不知道自己前头放在盘子上的灵石粉末究竟呈现怎样姿态,他也能确定,粉末一定没有被动过!
认知浮上脑海,青年心脏漏了一拍。
紧接着,他猛地回身,大步踏向屋外!
梅映寒紧跟其后。两人再后,老妇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焦急地“哎”了一声,想要叫住前头两个青年。奈何青年们消失得实在太快,完全不给她机会。
老妇只好停下脚步,立在原地手上依然摸索白、梅前面给自己的铜钱。
手指一下一下地在上面摩挲,像是把铜钱看做了佛珠。光是拨弄还不够,口中还要跟着念:“阿弥陀佛。”
再说已经来到客栈外的刀客、剑客。
当下已经过了“清晨”,早市散去,不算是八里镇最热闹的时候。街道上却依然人多,他们说来并未耽搁很久,可当下时刻,郝掌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道上。
白、梅对视一眼,心念同时一动。并不依靠肉眼的“视线”朝四下铺开,恰似流水向八方奔涌。
有了!
“流水”触及某一点时,两人精神一振。
以郝掌柜的身家,他自不可能靠两条腿在城镇之间来回。郝掌柜这趟出行,是靠马车。
如今马车正“咕噜噜“行在街上,转眼又要经过下一个拐角……白、梅脚下一点,衣袍飞扬,周身响起一片旁人的惊叫。
“什么动静?”
“是两个江湖人!”
“嚯,他们是直接飞起来了吗?”
“那身白衣服!我想到了,传闻天山弟子在外行走时俱是一身白衣!他们日日走在雪上,身法无比轻灵……”
“那玄衣的郎君也不差啊!咦,他既然没穿白衣服,难道不是天山出身?”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竟有非天山之人,与天山弟子的轻功不相上下吗?
说话的人陷入久久思绪。而这会儿已经来到两边房上、恰好听到旁人对自己身份猜测的白、梅两个“……”
要是其他时候,无论白争流还是梅映寒都不会这样高调。奈何事态紧急,如果能在进入贺城之前抓住一个知晓城中状况的人——或许不一定是“人”,于他们而言,无疑是事半功倍。
至于下方那些声音,白、梅无奈地抿抿嘴巴,想,“就当听不到吧。”
两人运起轻功,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而这时候,他们视野里的马车已经到了街道拐弯处。
车前,一个身着短打的中年汉子正左手缰绳,右手马鞭。鞭子猛地朝马屁股抽下,口中高喊:“让一让,让一让!我们老爷有急事儿!”
周围人听着重重马蹄声,连忙避让。也好在这里已经不是镇上最热闹的地方,总算没人被撞到。
中年汉子咬牙往前,额头青筋鼓得分明。快一点,再快一点——
“斯律律!”
车子前方,正在鞭下急奔的马匹倏忽停下奔跑,前足高高抬起!
车夫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一直到察觉身体后滑,才猛地拽住缰绳,不让自己在马匹的动作中从车前跌下!
他惊魂不定,怔怔看着前方。只见不知何时,马前竟多了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
车夫眉毛竖起,粗声粗气斥他:“就是你挡我的路?当真是个不怕死的!若是刚才我拉缰拉得不及时,你已经在马蹄子下面了!”
一番话,说得色厉内荏。旁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马停不停,都和他全无关系。
但是无妨,只要能把前头的人唬住就好。
抱着这样心思的车夫,紧跟着就见那白衣青年惊讶地朝自己看来。再之后,他抬手,在马脑袋上轻轻一碰。
前头还在不停“嘶嘶”叫着的马登时安静下来,像是个乖顺的狗儿兔子,任由那青年摸。
见着这一幕,车夫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却不知道,梅映寒也没想到灵气落在动物身上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想让马停,马就停下。如今呢,更是乖乖让他这个头一次见面的人摸鬃毛。
他垂眼笑了笑,在马身上轻轻一拍。又从怀中取了糖,喂到马嘴当中。
白争流在前头抱怨:“咱们自己的马还没吃两块呢。”
嗓音出来,车夫悚然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儿?竟有另一个青年到了自己身侧。
他嘴巴张大,一时竟忘了制止对方的动作。就见青年一只手抓住自己身后的帘子,要将其朝旁边拉开。
“不!!!”
车夫猛地扑上前去,身体正压在白争流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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