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刚刚和明志加了联系方式。
果然，明志和他们的高层有联系。
殷时舔了一下自己的后槽牙，就算是锋利的后槽牙将他的舌头刮出了血痕，他都没有感受露出什么情绪来。
看完明志的消息后，领导就点点头，表示对他之前的汇报结果的赞同。
“我现在还有点事情，你先回去吧。”
明明殷时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要让殷时回去了。
殷时什么话都没有问，非常温顺地离开了。
他离开了领导地办公室后就来到了秦野的房间。
前几天被砸坏的合金玻璃已经换了新的，而里面陪着秦野的小怪物们也不是前几天他见到的那三个了。
他进了秦野房间的隔壁，打开了观察室的大门，里头坐着的几个工作人员认识他的身份，一看到他过来便立刻起身给殷时行礼。
“殷长官。”
“嗯，你们出去，带上门。”
没有人敢反驳殷时的话，屋内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走出去，等最后一个人带上了门，之后，殷时打开了观察室与秦野的房间连通着的话筒。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对着话筒打开了自己的光脑。
很快秦野睁开了眼睛，他听到了那个房间天花板上面用过几次的音响里传来了拨号的声音。
明志接听电话的速度非常快，但是他没有说话。
殷时先开了口：“明志。”
躺在床上的秦野眼睛微微睁大。
下一秒他听到了明志的回应声：“嗯。”
“你是不是应该将发给我领导的消息告诉我呀？好在我的人给你提供了线索。”
秦野的目光一直盯着音响看。
他不会听错，音响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是明志与殷时的。
他没有想到着两个人竟然会如此和平地讲话交谈。
这个事情还真的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殷时想要知道，他一定会知道的。
明志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我问出来了。”
他的声音在音响里面带上了电流音，听不真切。
“那个护士叫藤井，她在秦野的葡萄糖溶液里面加了你们实验室半年前研究出来的药物。”
“你们实验室出来的药物很多，我觉得你可能忘记了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专门给孕妇使用增强子宫的药物，而那个药物有一个禁忌，那就是男性使用则会身亡。”
殷时愣住了。
秦野也懵了。
他看到过那种药物的报道。
“她疯了吗？”殷时回过神来怒气冲冲，“这可是杀人！”
“她说当时还没有药物说明书，她拿出来是为了给其他人用的，结果搞错了，但是没想到竟然让秦野身体变好了。”
明志的声音越来越冷，他此刻站在医院的地下二层，这里是他为组织秘密处决人的地方。
在他的面前，藤井已经软倒在了地上，全靠一口气撑着。
她看着身边这么多的人，和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和人说话的明志，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了对方的可怕。
殷时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对面挤出来。
“人在你那里，你自己解决。”
说完，将电话挂断。
同时音响也被切断。
秦野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刺眼，他的眼泪又涌出来了。
他知道给他听电话的人是殷时，但是殷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秦野抬起自己的手臂遮住了眼睛，挡住了从上面落下来的刺眼光亮。
他这个瞬间真的感觉好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生养小孩子只是因为这个叫藤井的护士的行为。
殷时这么做只是在补偿他吗？
好像是在说，看啊，我现在帮你找到了到底是谁把你的身体变成了这样，你现在可以安心做我们的实验体了吗？
秦野的胸腔震动了两下，像是在哭泣。
在他遮挡住的眼角又有晶莹的液体淌下来。
殷时站在观察室里没有动，他定定地看着监控屏幕上的画面。
没有错过秦野崩溃的瞬间。
里面的秦野想要听到外面的声音，只能他们主动将话筒打开，和他说话才能听到。
可是外面的人却无时无刻不再监控他的踪迹，随时都可以听到秦野发出来的任何一点细碎的声响。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
一直到秦野哭到睡过去，他才终于动了动已经站麻了的双腿。
真奇怪啊，他想，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样肢体麻痹的感觉了。
殷时抬起头看了眼时间，他进来也不过就过了一个小时，就这样腿站麻了。
男人嗤笑了声，垂下了眸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代表着什么。
是心理安慰吗？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清楚。
因为秦野哭了，他身边的小怪物们跟发生了大事一样，全都挤挤挨挨到秦野的身边，用自己的称作“手”一样的身体器官去触碰它们妈妈的脸，还有的无师自通学会了拍拍盖在秦野身上的被子，仿若是小大人在哄妈妈睡觉一样。
殷时透过监控器看到了它们脸上清晰的神色，那是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
小怪物们听不明白刚刚广播响起来里面的人和妈妈说的话，它们明白里面说的话一定是妈妈不喜欢听的。要不然妈妈怎么会哭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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