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鹄立小心取下连四爷手中握着的纸,令人意外的是,虽然不知被泡了多久,可这叠纸不仅没有被泡烂,而且连上面写着的字都没有洇开,仿佛被时间固定在了这里。
白鹄立只简单扫了一眼,就皱起眉。
如果这里的事情和旱魃降世有关……
白鹄立不敢耽误,他赶紧往出口方向游回去。
在出水之前,他似乎隐约看到一个女人在水底慢慢往镇里走来。
“阿澈!”白鹄立从水里冒出头。
一直守在岸边,全神贯注看着水面的时澈立刻走过来,给他递上背包里翻出来的毛巾。
白鹄立接过毛巾,小心把那叠湿透了的纸交给时澈:“你先看这个。”
爬上岸后,白鹄立先习惯性地甩了甩脑袋和身体,把身上水珠甩干些,再用毛巾擦。
时澈没看手里的纸,只盯着白鹄立的动作,那种又一次涌上来的奇怪感觉,让他实在难以忽视。
那次在山坡坟地挖东西也好,这次甩干水也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这样的感觉……白鹄立有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不太像一个人,反而更像一个小兽。
现在,他凭着直觉做事,最后还得到收获的时候就更像了。
时澈也不想这么猜测白鹄立,可他刚醒来一个多月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从他认识白鹄立,各种奇怪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让他情不自禁偶尔会忽然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你别盯着我了,先看看纸上写的东西!”白鹄立低着头还在擦头发,可似乎什么都看得见。
时澈又瞅了两眼白鹄立,潭中水珠上岸后同样清澈透明,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一点水珠从白鹄立抬起的手臂上落下,划过劲瘦的腰间,又顺着修长的腿往下滚落。
常年不见天日的脚显得格外白,白鹄立踩在地上,沾到了一点泥,他毫不在意地把脚伸进深潭,晃了晃,洗干净后才擦干穿鞋。
时澈僵硬地把视线重新放在面前湿透的纸上,眉头慢慢拧起。
上面字迹潦草,像是匆匆赶着记下的,又是毛笔书写,年岁长久,不是很容易辨认。
可只是看清能分辨的内容,也足以叫人困惑。
远在大都朝时期,战乱频发,中州土地上几个国家连年混战,老百姓苦不堪言,奾来镇虽在深山中,但终究躲不过去。
战火和瘟疫一起席卷而来,奾来镇没办法,最终把那些来不及处理的尸体丢进了镇外的深山中。
可久而久之,他们不甘死去的怨念,想要活下去的执念,还有对活人的恨意,渐渐凝聚起来,竟然在尸堆中催生了一个妖怪!
那个妖怪所到之处河涸海干,寸草不生,世人称其——旱魃。
旱魃带着那些死者的怨念和愤恨而来,嫉妒还活着的人,到处兴风作浪。
连家世代管理守护这处地方,自然容不得旱魃这样胡作非为。连家祖先就以举族之力,镇压旱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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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旱魃害怕了,想要落荒而逃。可旱魃的忽然收手,让连家术法收拢不及,应-召而来的暴雨倾盆而下,竟然引发了山洪。
山洪最终吞没了这处小镇,所有人都永远留了下来,留在了这处山中深潭里。
也说不上是旱魃赢了,还是连家胜了,似乎谁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旱魃是大邪之物,但凡出世没有不生灵涂炭的,可他俩逛了这么久,周围草木繁盛,水源丰富,丝毫没有干旱的意思。
旱魃……去哪了呢?
而且,他们在“等你相爱学校”时,白鹄立收起那块旱魃枕过的棺材木……不会也和这里的旱魃有所关联吧?
时澈心中不安,总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
“好像都对得上,但总觉得没这么简单。”白鹄立换好衣服,头上顶着毛巾,凑到时澈身边。
“确实有很多不合理之处。”时澈也赞同:“死者可能遗憾,可能怨愤,但这不应该针对还活着的人。镇里还有他们的亲人朋友,也有关心和帮助过他们的人,没道理所有的死者都恨不得全世界一起陪葬。”
白鹄立点点纸上某处,“没错,而且连家如果对上旱魃都能斗法成功,又怎么可能控制不住暴雨,直到引发山洪呢?旱魃可不是好对付的。”
“其实……最让我困惑的,还是连四爷。”白鹄立迟疑道:“我在水下见到了一个人,和外面那个连四爷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时澈将折叠纸小心收起来,道:“事情不简单,且不说水下这镇子和外面一样,就算重建也没这么分毫不差的巧合。单论我们昨晚看到的,还有今天能走路的女尸,这镇子绝对另有隐情。”
“对了。”时澈又展开白鹄立塞给他的灵魂画手地图,说:“你这画在山顶的树是什么?据我们所见,这里的尸身化树,都只到半山腰。”
白鹄立随手拎起一个包背着,想了想:“不记得了,谁能记得住那么多东西……大不了我们去看看,今晚我们就不回镇上了吧?”
连画出图来的白鹄立都不记得,时澈也只好一同上山去求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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