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打一鞭就问一句:“你可知错?可愿去割他一块肉?只割一块,皇兄就不打你了。”
李限拼命的摇头,疼的实在太厉害,他便咬着衣袖含含糊糊的又骂又求饶:
“昏君、暴君,你们都是疯子,皇兄,放我走吧,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皇兄,我没错,不会认错,只求你放过我……”
皇帝以为这次换了鞭子这种最厉害的家法,以阿限那点忍痛能力,没挨几下就要认错悔改,可他低估了幼弟这次与他对抗的决心。
他在心里默数着,已打过二十鞭,便想着打到三十,无论如何,他都得找个台阶下,再不打了。
李限已疼的失去理智,他不想妥协,却还是跪行着扑到了皇兄的怀里,一把抱住兄长的腰哭求:“别打了,皇兄,求你,阿限真受不住了。”
皇帝硬起心肠,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剑,道:“好,不打了,去,割一块肉就好,没你想的那么可怕,狠狠心咬咬牙,就做了。”
李及甚一直都在十分认真的割肉,仿佛这是他今日再正常不过的一项工作,需要一丝不苟的完成,就连方才皇帝鞭打李限,他也没回头去看过一眼。
只是听见皇帝让他歇歇,他才停下来站到一边。
李限颤颤巍巍接过剑,站起身来,眼一闭心一横,猛的刺入那人心脏,只见绑着的人吐了几口血,死时那眼神里满是解脱的欣喜。
皇帝气的扬起鞭子怒骂:“小孽障,你又抗旨不遵,朕没让你杀他!”
李限丢下手里的剑,扑通一声跪在皇帝跟前,哭着说:“皇兄,阿限错了,只求你改日再打,疼的受不住……”
谢宁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可以理解皇帝要将李限培养成心狠手辣的君王,但他无法接受李及甚全程那样平静的虐.杀.人,这简直太恐怖!
永淳公主忍不住轻声催促:“阿曜,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先下来给我讲讲。”
谢宁曜早吓的浑身发软,紧抱着树干好容易才下来,他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只说:“里面也没啥,就是很脏,看的我想吐。”
永淳公主笑道:“我不信,你趴树上看那许久,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你不给我说实话,我就告诉父皇,你偷看禁园,上一个偷看的可是被挖了双眼,毒哑,砍去双手,保证再也不能泄密,你可想好了!”
谢宁曜当然知道永淳公主只是吓唬他的,但正好契合了园里的场景,他忍不住一阵干呕。
永淳公主急道:“阿曜,我错了,我不该吓唬你,你别怕,没有的事,就算真被父皇知道了,我也只说是我硬要看的,你什么也没看到,反正不关你的事,绝不让你受罚……”
谢宁曜强忍着恶心,笑着说:“阿芷,不用担心,我没事,就是里面太脏,我才犯恶心。”
永淳公主耳语道:“你就告诉我吧,里面到底是什么,我保证守口如瓶!就算你不说,我早晚能想到办法自己看……”
谢宁曜可不想让公主看见这样可怕的刑.园,连忙编瞎话:
“御花园里的花草都是需要施肥的,若从太远的地方运来肥料,每日都要让宫里很多地方沾上污秽气息,那园子里全是浇花草的粪,各种粪,宫人正在晒粪,你千万别看,连提也不能提的,多晦气。”
他料定公主从不会关心御花园的花草施肥问题,定然不知粪池在那里,这个谎言也就不容易被戳破。
永淳公主连忙捂住口鼻,咂舌道:“难怪每次走到这附近就隐约能闻到臭味,有时又闻不到,我还以为是什么臭的花,看来人还是不能好奇心太重!我们快走!好恶心!”
谢宁曜为了掩饰慌张,笑着说:“我也是好奇心太重,想看他们在晒什么,起初晒的很少,看不清楚,等看清楚,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永淳公主连忙安慰他,并承诺以后也帮他做一件事。
他还怕永淳公主说漏嘴,又叮嘱道:“这事儿可不能再提,那园子即是不许看的,若我们看了,你倒是没什么,我却有罪,阿芷,你可不许害我!”
永淳公主连连保证绝对守口如瓶,他才放心。
他当然明白这类宫中秘闻是绝对不能走漏一丝风声的,若皇帝知道他看见了,说不定真会狠心杀他灭口,毕竟这等行为真可以用暴君来形容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御花园,着急的到处找他们的宫人也终于大舒一口气。
宫人们倒也没怀疑什么,这两位小主子最爱疯玩,经常让他们找不到。
这会儿已不早,两人也都玩尽兴了,永淳公主回她母妃所居的永寿宫,谢宁曜自然是回谢玉所住的翊坤宫。
翊坤宫这会儿自然是一派喜气洋洋,宫人们得知主子新封了皇贵妃,且皇帝又送来许多宝物,堆满了整个院子,众人无不是欢天喜地。
自从文妃诞下皇子,便屡屡要压贵妃娘娘一头,皇帝也总是去文妃那儿逗小皇子玩,翊坤宫着实冷清了许久,如今也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且又再风光了起来。
谢宁曜刚踏进翊坤宫的大门,就被一群宫女内监围住,纷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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