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及甚道:“总之有备无患,我见不得你那般难受,每每看你难受,我都恨不能替了你去。”
谢宁曜笑着说:“原来你竟这样心疼我,以往你可都没说过这种话。”
李及甚忙解释:“我们既同吃同住好几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我难道不该心疼你?”
谢宁曜笑道:“该,很该。”
两人闲聊没一会儿,谢宁昀便走了进来,见弟弟今日竟没睡懒觉,并且已经吃过早饭,他便大致猜到了弟弟想干嘛。
谢宁曜赶忙拉住兄长的手臂,卖乖讨巧的说:
“哥,你好久都没带我去大理寺玩了,我实在无聊的很,就让我跟你去玩一遭罢。”
谢宁昀笑道:“知弟莫若兄,你以为我猜不到你想去干嘛?快些说实话,兴许我还能考虑一二。”
他赶忙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兄长的火眼金睛,我就想去看看杨狗贼,再过半月他就要被处死,我就想看看他如今有多惨。”
谢宁昀道:“虽则不该让你去看,只恐你看了便要做噩梦,可到底你已然长大了,不能什么都瞒着你,且杨狗贼与我们有着血海深仇,你打定主意要去看,我便带你去。”
他毫不犹豫的说:“哥,我一定要去看!”
李及甚道:“昀大哥,你不用太担心,我已带了防止呕吐的药丸药膏。”
谢宁昀笑着说:“我休息室也有这些,但你带上更好,有你帮我照看着阿曜,我便放心多了。”
随后三人便一起去了大理寺,谢宁昀直接带着他们来到了关押重.刑.犯的天牢。
只见里面异常的昏暗潮湿,及其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光是闻着这味儿,谢宁曜就差点吐了出来,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幸而早饭吃的少且先吃了药。
天牢里关的几乎全是曾经的朝廷大员或者皇亲国戚,官衔在四品以下的犯人都没资格进这里,只能在普通牢房。
原本大理寺主要办理的便是大案要案,若非关系国.体国.本的案子,根本到不了大理寺。
谢宁曜看见这天牢里大约有几十个牢房,所有的犯人几乎都疯了,有些并不是被折磨疯的,大理寺不主张极刑,疯癫的主要原因是人生落差太大,无法接受这样的巨变。
只要是被关在这里的人,谁曾经不是风光无限,可最终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除非是个傻子,否则不疯的可能性太小。
这些犯人见他们来了,全都更加疯癫起来,有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胡乱说着求饶的话,有的则以为是仇人来了,不住的大骂,还没疯的则痛哭流涕的求重审等等。
他们走过一排排牢房,终于在最里面那间看见了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杨志。
谢宁曜都差点没认出来,只见杨志浑身是血的蜷缩在角落里,手脚筋脉具断,连稍微挪动身体都无法做到,几只老鼠正在啃噬他已经被血水泡烂的双脚。
这间牢房最潮湿阴冷,如今又正是隆冬时节,唯一透气的窗户上都结着冰楞子。
谢宁曜能清楚的看到,那露在外面的双脚双手已经被老鼠啃噬的见了骨头,身上其余地方倒是因穿着棉衣不怎么看得出多严重的伤,但血透棉衣,便可想见里面多惨。
他不禁有些担心的问:“哥,他不会提前死了罢,凌迟他少受一刀,我都觉得便宜了这狗贼!”
谢宁昀道:“我怎会让他死的痛快,若是夏日,他浑身是伤倒可能会因全身生脓发烂而死,可这是寒冬腊月,伤得再重也不会严重溃烂。”
杨志原本痛的昏睡了过去,听见他们兄弟俩的声音,即刻便醒了过来,随后发出异常诡异的狂笑。
谢宁曜怒道:“杨狗贼,你也知道自己的罪行罄竹难书吗,你也觉得自己罪该万死,所以死到临头还能这样高兴?”
杨志笑的咳嗽不止,哇的吐了一口血出来,狞笑着说:
“我一个将死之人,我还怕什么,该轮到你们怕了,以往我怕被你们谢家报复谨小慎微的活了十多年,如今却还是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可见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谢宁曜怒道:“可见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苍天有眼,这就是你的报应,我们为何要怕,我们可不像你,只会颠倒黑白的害人!”
杨志一边狂笑,一边说:“小崽子,你还是太年轻,我只告诉你,将来你们谢家只会比我下场惨上千千万,你们谢家如今越盛,将来就会越惨。”
谢宁曜当即被彻底激怒,破口大骂:“你算什么狗.东.西,竟敢妄言我们谢家如何,你如今死到临头,还这般不知好歹,是不是嫌受到的折磨远远不够?”
杨志笑着说:“阿曜,你们明知道,当今圣上最是刻薄寡恩又多疑善怒,最爱杀大功臣,如今举国上下最大的功臣可不就是你们谢家?”
谢宁曜冷哼一声道:“胆大包天,圣上最是英明神武,你乃千古罪人还敢妄议圣上,你这是嫌诛九族还不够?”
杨志忽然十分感慨的说:
“阿曜,你可知我这次入京之前受了何等的荣宠?圣上要为我扩大封地,还要加授我为上柱国,让我入京谢恩,我以为终于熬出头了,再也不用怕你们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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