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笑着说:“阿甚,你怎么又成了醋精?”
……
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拌嘴,谢宁曜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李及甚虽心里还有气,到底不忍心打扰谢宁曜睡觉,也就只能睡了。
此后一段时间,谢宁曜虽没有特意关注朝堂的变动,但他还是明显感受到李及甚正在清理傅棠任命过的所有官吏。
这无疑最让无数曾经被傅棠打压过的官员欢欣鼓舞。
这些官员大多满腹才华却毫无根基,便只能永远被压在最底层,干最苦最累的活,功劳升迁从来轮不到他们,黑锅倒是背了不少。
傅棠作为吏部尚书,他虽从不结党营私,但他非常善于在各大势力之间“端水”,让谁也挑不出他的错来。
各大势力不愿让吏部尚书这项肥差落在对方的头上,自然更会力保他继任,至少傅棠不属于任何一派。
傅棠做事从来干净利落,即便李及甚亲自下令密查,并且亲自跟踪调查结果,也用了快三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收集齐全傅棠的罪证,一举将其拿下。
这日傍晚,谢宁曜从祖母那里吃了晚饭回来,正在自己的宝辉院游廊上逗鹦鹉玩,远远便看见兄长拿着几面锦旗走了进来。
他已是见怪不怪,自从傅棠落马后,便总是有许多匿名的书信以及锦旗送到谢府,全是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只因朝堂上下皆知,傅棠是被他拉下马的。
若没有谢宁曜当场逮住傅棠的那番行径,换做旁人去告御状,皇帝根本不信会有如此荒唐的事,还会认为是有人想拉吏部尚书下马,再换上自己的人,毕竟吏部尚书可是天官,哪方势力不对这一职位垂涎不已。
即便谢宁曜甚少与诸位官员往来,这段时日以来,他也听到了许多的夸赞:
“永乐侯可算是又为我们这些寒门出身的底层官吏做了大大的好事,若没有谢侯爷扳倒傅棠这个狗贼,我们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我原本在翰林院供职,就因没家世没根基,原本至少应该分在六部任职,最终却被派了外任,还是个芝麻小官,何等憋屈,谢侯爷也算为我们出了这口恶气。”
“这都不算什么,更可恶的是我们的功劳全被抢走,不是我们的错却全都扣下来,这些年受的冤屈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没曾想他竟也有今日,谢侯爷真真是我们的再世菩萨!”
……
他从未想过自己小小的一个举动竟会对朝政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对底层官吏竟有这许多的好处。
谢宁昀走到弟弟面前,严肃道:“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他笑着说:“哥,你都说是好事了,你还生气?”
谢宁昀拉着弟弟的手腕进了书房,将锦旗放在桌案上,让弟弟端正站着,语重心长道:
“扶光,哥和你说过多少遍,莫要干涉朝政,得罪的人越多,你就越危险,圣上再如何护着你,也抵不过许多人专门给你挖坑。”
他嘀咕着:“可是这次又没得罪谁,傅棠自作孽不可活,他落马,朝堂上下谁不高兴,都夸我呢。”
谢宁昀道:“不过是侥幸罢了,往后万万不可再如此。”
他连忙说:“哥,我保证再也不这样,你就别生了。”
谢宁昀心知如今已然不需要他来管弟弟这些,若是有什么危险,圣上绝对不会将阿曜牵扯其中,圣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阿曜谋划。
可他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恐圣上日理万机,无法兼顾这许多,少不得他还是要管着点的。
谢宁昀许久不曾正经教训过弟弟,且又联想到这一年半载发生的许多事来,不免很是心疼,他站了起来,将弟弟揽入怀中,却不知该说什么。
“哥,你想抱我就直说,干嘛先找借口训我一顿。”谢宁曜知道是兄长又心疼他了,故意这样说来缓和气氛。
谢宁昀拍了拍弟弟的肩背,笑道:“还是这样没个正经。”
谢宁曜明白,兄长大概是舍不得他长大,舍不得他成为李及甚的皇后,兄长只想永远将他护在羽翼之下。
半月后,皇帝正式宣布将立谢宁曜为皇后,并令钦天监拟定大婚的良辰吉日,礼部加紧重新定做适合男皇后的冠服。
谢宁曜原本以为皇帝的这一决定会让朝堂上下沸反盈天,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反对的声音竟只是极少数,更没有任何声音骂他祸国殃民之类的。
李及甚之前就向他保证过,绝不会让他承受非议,他不怎么信,正史就从没有记载过男皇后,证明是没有这样的先例的,野史倒是有记载,但毕竟只是野史。
他早就做好准备被御史们大骂“佞幸之臣”祸乱朝政等等,他从来就不在乎什么声誉,万万没想到,就连以直言上谏为职责的御史台竟都没骂他。
谢宁曜起初猜测,大概是因为李及甚登基以来用雷霆手段让朝堂上下大换血,文武百官都太惧怕李及甚,故而不敢骂他。
但总有不怕死的,文人的骨头向来最硬,武将的嘴也时常没个把门,特别是那些为了名垂青史的更应该逮着他骂,一点儿骂声都没有实在太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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