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懒散的微微蹙眉,仿佛眼里根本放不下这小小的孔雀翎。
“是啊!我险些遭到他的暗算。还好,我有绝世武功,轻松就将他打趴下了!”
“他们俩个不过是想趁机搅乱局势罢了。”晏江澜停顿一会儿,“好在,他们参合了,这样一来,李霂白如果不是真的蠢的话,应该能明白。”
他,如何晓得,伤他的是两个枫花谷弟子?晏江澜不是去抓野兔了吗?还是说,那天他说的话,根本就是骗他的。
所以,海棠花树后的人,就是他晏江澜。
什么孔雀翎,什么暗器,在他面前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他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然后呢?自己打不过的样子很狼狈吧?再次被他救了,他的恩情又施舍了一分?
凭什么?
柳飞脸色微变,沉默片刻,问道:“晏宫主,海棠花是你撒的吧?所以,那天你就在不远处一直看着我?看着我被那群人围攻,生死存亡之际再出手救一救我?怎么?你是想看我会是什么反应吗?还是说,觉得我在骗你,在你面前演的都是苦肉计?想试探我的真面目?所以,你在一旁看戏,把我当猴戏耍?”
动物园的猴子也没有去表演如何被坏人打再奋力反抗活下去的节目吧?
晏江澜面色僵硬,错愕的表情突然在脸上浮现。
不是,他没有。
他,那时候,只是…
“没有,我没有把你当你猴子戏耍。”低沉的嗓音响起。
虽说一开始,他真的只打算袖手旁观,可是当他看见柳飞莺之后,脑子一片空白,他竟然真的是在找自己。
柳飞莺:“那是什么?”
他为了找晏江澜,担心自己白天说的那句话伤了他,才不管不顾就跑去找他的。结果这个人躲在暗处,看着自己挨打。
虽然,他救了我。
那也不能这样啊,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害怕晏江澜生气,然后自己去哄他一样。
哄他?
卧槽!我没有!我才没有!
晏江澜低头,抬手扶住额头,沉思许久。看样子真的在认真思考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莺莺,我——!”
轰隆隆,轰隆隆!
马车突然停下来,马受了惊,前脚踩了起来。
“小绿!你做什么!”欧阳睢喊道。
“停下来!快停下来!”
“喂!吁——!”
车内俩人身体向后倾了一下,柳飞莺滚到一旁,慌忙捡起倒在座位上的白瓷瓶。
晏江澜抬脚走出马车:“怎么回事?”
欧阳睢站起,穿过马背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巨大的土坑。
异香飘来,有种进了胭脂水粉铺子之感。混着一些腥味,彷佛树皮在水里泡了很多年,然后被人打翻了那水似的。枫花树的叶子掉落在上面,远看以为是铺了一层红色的地毯,细看才知,那红色树叶上全是一截一截断开的胳膊,大腿,还有被拉扯得稀碎的内脏。
只是被人掩埋过,都是一片红,不仔细便看不出来罢了。
欧阳睢心底一阵恶心,他跳下车,蹲到一颗树后开始狂吐不止。
柳飞莺正要出来,被晏江澜挡在了车帘前。
“什么东西?”他迟疑地问道。
晏江澜拉起缰绳,语气十分冷淡,恍惚中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一丝厌恶之感。
“死人。”
柳飞莺:“又是?断头尸体?”
晏江澜:“不,是尸块。”
柳飞莺皱眉露出恶心的表情,缓了一口气:“我没事,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吧,总得查探清楚。光天化日之下,窟窿头竟然胆量如此大,要是再抓不住他,向江湖公之于众,往后不知道还有多少类似的案子发生。”
说罢,他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欧阳睢已经被恶心得面目狰狞,见他俩下了车,赶紧去牵马车。
三人逐渐走进那片枫花落叶,这里的气候暖和,比苗疆阴湿的环境好许多。刺眼的阳光透过枝桠繁茂的大树照了下来,地上的枫花叶颜色绚丽,红得刺眼,红得可怖。
晏江澜一挥手,那落叶遍四处散了开。
尸身被分割成许多块儿,特别是内脏,肠子心脏全都打乱了落到一边,而且还有拉车的痕迹。唯一可辨识尸体身份的东西,就是裹在身上的衣裳。
绿袍黄绸带,淡色黄鹂鸟绣面的绣花鞋,还有半只残臂上的翡翠手镯。
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是个女子。”
“开膛破肚,五脏六腑全被掏空,这是…”
晏江澜沉声道:“窟窿头相思案。”
柳飞莺顿住,继续道:“这女子,看穿着更像是城中的富家小姐,手指葱白,没有厚茧,手腕纤细,指甲干净,没做过苦力。所以,她未曾习武,不会武功。虽穿了绿袍衣,但不是潇湘院的女弟子。”
晏江澜点点头,盯着道路上落叶落下的位置。
关山道的城郊外,发现了一具被碎尸挖心的女尸,很快传入百姓耳中。全城的人都在议论,那杀人者是谁。
流传的版本个个不同,很快便引起了各门各派的注意。
所有在苗疆与关山道附近的江湖人士纷纷聚拢在关山道城内,要来探查一二。进出郊外的人越来越多,连城里的百姓都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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