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吗?”男人轻咬他的耳朵。
宴谪抖了抖,尾脊骨都是酥麻的,他恍惚间发觉……他好像不似之前那般厌恶男人的触碰了。
从前席牧歌碰他,他觉得恶心,觉得心如死灰,他只能感受到极致的疼痛……
哪里会像如今这样,酥麻,浑身无力,瘫软……
宴谪潮红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来,甚至身子都不正常的发着抖。
难道他已经习惯了男人的触碰,甚至潜意识里面已经接受了?
不,不可能是这样。
“……滚!”宴谪抬手扇在了男人侧脸上,情绪又冷又厉,像是被逼到了极致。
“再敢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宴谪把自己头上的玉簪拔下来,抵在脆弱的脖颈前。
他没有说笑……
如果他真的已经潜移默化的习惯了男人的触碰,甚至已经沉迷肉体的欲望,那么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像是笑话。
他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关系。
除非他真正的爱上席牧歌,他才会心安理得的把自己交付出去。
“宴、谪。”封绥这次是真的,真的很生气了。
他看着宴谪决绝的模样,心底豁开巨大的口子,愤怒,暴躁,闷痛,扭曲……
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朕没有允许,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知道吗?”
“凭什么?”宴谪扯唇笑了笑,然后握着手中的簪子用力,白皙的脖颈瞬间涌出几滴鲜红滚烫的血。
封绥猩红了眼睛,瞬间就想把簪子夺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身后射出一道冷箭,封绥反应迅速,抱着宴谪滚了几圈。
箭矢堪堪擦过男人的手臂,封绥夺过宴谪手里的玉簪,摔着地上,碎成几段。
他面色沉郁,捏着宴谪的力道大得离谱,宴谪都怀疑男人下一秒是不是就要狠狠的把他撕碎。
没想到封绥却扭头站起来,手臂上的血滴落下来,男人怒喊道:“滚进来!掘地三尺也给朕把人搜出来!”
德安吓到屁滚尿流的爬进来,他跪在地上,却看见地上深红的血迹,顿时脑袋空白,就喊道:“皇上!箭上有毒啊!”
“快宣太医!”
“……”
原本寂静的夜如今灯火通明,御林军水泄不通的把宫殿围起来,殿内也人心惶惶。
宫女太监们端着一盆盆猩红的血水出来。
“……回皇上,好在箭上的毒并不罕见,稍微费些时间就能配制出来解药。”
“待服用这服药半月余,身体里的毒也应当清理干净了。”
众人这才擦了擦冷汗,索性没有大碍。
太医收起箱子,准备退下了,却被皇帝叫停了步子。
“看看他的伤。”太医一头雾水,却见皇帝往殿内的龙床旁走过去。
层层帷幔遮掩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可从地上杂乱无章的衣袍看,却瞬间能猜得出发生了何事。
太医低头安静侯着,不敢多看。
封绥把宴谪的双手解开,将堵在他嘴里的帕子扯出来,然后把人抱出来。
宴谪起先还挣扎,但看见男人手臂上刚包扎好还在渗血的伤口,他又安分了下来。
“如何?”
封绥掐着宴谪的下颚,亲自桎梏着人,好让太医查看宴谪脖颈上的伤口。
太医不太敢说实话,这得伤口跟毒箭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啊。
可见了皇帝这么宝贵的模样,他心底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来。
“回皇上,并无大碍,索性伤口不大,待涂几日药,连疤也不会留下。”
封绥这才放开了捏着宴谪下颚的手,殿里的人都退出去,宴谪眼眶通红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殿外火光和御林军搜查的声响一下下敲在宴谪心里,他鸦黑的睫羽颤啊颤,眸光忍不住有些晃动。
第65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回皇上,并没有抓到刺客……”御林军跪在书房里,额头渗出来些冷汗。
“废物。”皇帝坐在高位上,把手中的奏折冷冷的扔在桌面上,面色严峻。
人心惶惶的闹了大半夜,各个宫里都搜查得彻底,却还是让人给逃了,封绥心底有些暴戾。
“加派人手,严查近些日子宫里的出入,人肯定还在宫内,料是他插了翅膀今夜也飞不出皇宫……”
皇帝眼眸里淬着冷光。
而寝殿里面,宴谪挣扎得浑身都是汗,才解开了脚踝处的绑带。
封绥怕他跑了,就把人绑住扔在床上,但是宴谪自己挣开了。
他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去,赤裸的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脚背上黛青色的筋络清晰。
德安带人端着点滋补的热汤过来,就和宴谪直直的对上。
他和善的笑了笑,像是不知道宴谪要逃跑似的:“殿下怎么下来了,地上怪凉的,快些回去歇息才好。”
宴谪看见殿外紧密森严的守卫,紧了紧拳头,到底还是在桌前坐下了。
德安让人把汤放下,揭开白玉盅来,浓郁的香气随着白雾弥漫开来。
“殿下今夜受惊了,喝点汤补补身子,再好生休息。”
宴谪可没有心思喝汤,他神色有些冷:“劳烦公公,我不想喝,今夜宫里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还是出宫吧。”
德安早知道宴谪会这么说,他心想,皇上正新鲜着呢,恨不得当宝贝,怎么会让人出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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