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状似无意地看向了对面的台子上,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从那一张张模糊不清的脸是哪个一一扫过。
到底是谁在看自己?
监狱长?不,应该不是他,那位应该没有那个联邦时间关注自己这个小角色。
那就是副监狱长?也不会,安戈记得那位金发蓝眸的副监狱长,是位很温柔的人,是不会用那种目光看自己的。
那还有谁呢?狱医?安戈想起那位冷漠的跟机器人一样的狱医,立马将这个念头拍飞了。
他可是听说老六说过狱医治病分心情,对于看不上的囚犯,一个小小的骨裂都能让一个铁塔一样的汉子又哭又嚎,疼得跟不打麻药截肢一样。
那次听阿是说了,他伤得非常重,差一点小命都没有了。可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睡了一觉一样,起来就好了。
那不就说明了狱医对自己感官不错呢~
安戈将狱医划掉,那还有谁呢?他可不记得还见过哪个能去对面看台上观赛的狱方高层了。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第四个怀疑的名单,就当他要放弃的时候,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藏蓝色礼服的男人。
“!”安戈瞳孔一紧,肉嘟嘟的唇用力抿在一起,压成了薄薄的两片,唇边都泛着青白。
他想起一个人,一个同样喜欢穿着蓝色系礼服,喜欢拿手杖,时时刻刻保持着贵族礼仪的优雅男人。
那人是洛伊斯帝国的拉斐尔·卢里斯公爵,当初假惺惺的可怜他,却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张来荒芜之地船票的斯文败类。
这么一想的话,昨天匆匆一瞥的男人倒是和卢里斯公爵有个六七分的想象啊。
会是一个人吗?安戈缓缓垂下眼睑,不再看对面的看台,他直觉他们是一个人,可卢里斯公爵认识监狱长的可能性大吗?
安戈想了一圈,才发现者自己对卢里斯公爵的交际圈一无所知!
他懊恼地叹了口气,说起来这还是怪他自己。他因为父亲留给他的不好的回忆,让他对于社交特别的抵触,能躲的话他就躲在军部,实在躲不过了,到了宴会也是消极怠工。
再说了卢里斯公爵和老师是一辈人,甚至要比老师还要大上十岁,安戈一直拿卢里斯公爵当长辈看待,是不可能和朋友一样交心的。
现在好啦,人就在对面了,就因为不够了解,才没办法肯定。
安戈想是这样想,但心头总萦绕着一股浓浓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安戈被脑中跟一团被猫抓乱的线团一样乱的思绪扰的心烦,便想着换换脑子。撩起眼皮,目光重新落在了下方悬着的光屏上,问燕啸和徐虎,“这个比赛要比几天啊?我们今天都能比得上吗?”
燕啸眯着眼睛,横抱着手臂窝在椅子里,脑袋一点一点的都快埋在胸口上了,一看就是要睡着了。
听见安戈的话,他抬起头目光茫然地看了下四周,见四周没有危险,随口应道:“看每年的人数,今年人不多,三天就能结束。头两天算是预赛,最后一天是决赛。小夫,嗯咳大嫂你在明天上午比。”
安戈是自己人,燕啸也没多想,再加上难得的放松,让他话都不经过大脑,直接将比赛安排和盘托出。
安戈是真的没有多想,只以为年年的竞技赛都是这样安排,燕啸参加的次数多了,自然就知道流程了,点了点头,嘟囔了一句在这个干耗着实在浪费时间。
不过坐在燕啸一侧的徐虎和哑巴却是神情一凛,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怀疑和警惕。
他俩不是安戈,初来乍到,傻乎乎的什么话都信。他们俩也在荒芜之地待得够久的了,自然知道一些事情并不是普通囚犯能知道。
比如,每年比赛的参赛人数。
再比如,什么时间能上场比赛。
比赛的顺序都是狱方安排的,赛前和赛中都不会公布出来具体的赛事名单,囚犯们只有在要上场前才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比赛了。
狱方的解释是这样可以预防囚犯们在赛前使用不正当的手段提前淘汰自己的对手。
但消息灵通的老六的小道消息是,这样做是为了满足监狱长的恶趣味。
他喜欢看囚犯们在等待中湮没了耐心激发出来的凶性,说是这样更有真实性和趣味性。
小道消息的真假无从考据,但这么多年来的竞技赛却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传统。
所以,燕啸为什么会提前知道安戈的比赛时间?是真的知道,还就是说一说来安慰安戈的?
徐虎心思糙,转不过来太多的弯弯绕绕。他就知道燕啸这人有问题,他会对自己家崽子不利。
徐虎想到傻乎乎的安戈身边有着这样危险的人物,额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放在膝上的大手用力攥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鼓的像只养的膘肥马壮的蚯蚓,它们顺着手背一路蜿蜒进了衣袖之中。
燕啸感觉到了身旁徒然升起的怒意,目光怔了一瞬,撩起眼皮对上了一双冒着怒火的虎目。
他怔了一瞬,随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觉得有那么一点好笑的同时,又不得不感慨一句老狱警的安排果然没有错啊,就冲徐虎这么护着他家小夫人的样子,这人,可处!
燕啸懒散地站了起来,拍了下徐虎的肩膀,说:“哥们,一起去尿个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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