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呜汪汪汪……”
长得膘肥体壮的狼犬竖起耳朵拱起脊背,朝着空无一人的方向呲牙狂叫,伴随着喉咙里一阵又一阵威胁的呜呜声,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简直要冒绿光。
岑青认得这个叫声。
当时逃出来之后他和黄鑫王钊就被这条狗追过。
此时仿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狼犬的一双发光的眼睛死死盯住岑青,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说实话,挺凶悍吓人的。
岑青迟疑的停住脚步,“它看见我了?”
肩膀上被一只手摁了一下,安抚似的,“别怕,它不敢扑过来。”
随着贺隶话音落下,那条狼犬像是忽然看到了什么天敌一般,整条狗僵住,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垂下来紧紧夹在腿间,喉咙里发出只有被打痛了怕了的狗才会发出的示弱哼唧声,屁滚尿流的瘫倒在地动都不能动了。
岑青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贺隶,得到的是他无辜的回视。
只有那条狼犬知道,刚才恶鬼的目光有多森寒可怖。
而狼犬忽然狂叫又忽然吓得屁滚尿流的场景真的把两个黑衣打手吓到了。
“我艹,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不要吓我!”
尤其还是在这种深山老林里。
跟在石揾手下做事,邪门的东西不说亲眼所见但那也是隐约知道一点的。
都说黑猫很通灵,黑狗在必要时候可以克邪物,总而言之这两者有时候都有点邪门在身上。
这只浑身毛色纯黑的狼犬还是在石揾那神秘又邪门的人手底下调教过的,说不得真有几分本事。
它不可能无缘无故叫,又无缘无故怕成这个样子。
不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想到这里,两个黑衣打手已经很慌了。
而此时山谷内恰好还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阴冷的风一阵阵吹过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大男人差点就要吓尿了。
“他妈的……这钱是真难挣!我发誓干完这次我就转行,再也不受这份罪了。”
“谁说不是呢!就昨天……那冷库里一晚上死了十几个人,听说死状都非常惨,连见多识广的罗哥都看吐了。”
罗哥是他们这伙人的老板,现在干着一个保全公司,专门和富豪之类的合作,为他们提供安保人才。
不过在干这个之前,听说他是干些见不得光的事业起家的,在以混乱和战争出名的国家做的是满手血腥的买卖。
就这样的人,死人肯定看得都麻木了。
到底是怎样的死状能让他看吐了?
两个打手小弟甚至都不敢仔细打听。
业内对贺家的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也是听过许多的,每一个不信那个邪的人,在贺家干过之后,最终都变成讳莫如深的样子。
久而久之,很多人其实都不太愿意接贺家的单子。
但是……
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而一口气死了十几个人这样大的事,不知道贺家究竟花了怎样的巨额补偿,能把事情压得外界没有听到一点水花。
“妈的,富贵险中求!就算死了,他们的家人得到的就是一辈子的吃穿不愁,也值了。”
两个黑衣打手像是自我安慰,一边说服自己一边给彼此打气。
无助得像两个几百斤的孩子。
这场面怪滑稽的。
不过岑青已经没有心情欣赏了。
猜到了冷库那些打手凶多吉少是一回事,亲耳证实了他们的死亡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那是一只怪物,是杀人不眨眼的恶煞,他当然知道的。
他真的能和这样的东西,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甚至能够让它改变主意不杀自己吗?
“阿岑在想什么?”
岑青抬眼,对上贺隶幽深眼眸。
“没。”
他小心藏起了自己的不安和恐惧,垂下眼去。
略带凉意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
“不要怕我啊,我永远不会伤害阿岑的。”
“……”
“总觉得刚才听到的惨叫声有点耳熟,我们快过去看看吧。”
看着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走进山谷的少年单薄的背影,贺隶眼底的晦暗深得让人心惊。
“没关系,时间久了阿岑就会明白,只有我最爱你了……”
山谷里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这里面竟然有一个深潭。
在那墨绿的潭水边,一片空地上,岑青看到了不少人影。
有老工具人黑衣人打手,他们人手拿着一只火把,沉默的站成左右两排,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与其说他们是规矩严明,不如说他们在恐惧,连看一眼眼前的场景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深深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而让他们如此恐惧的场景,岑青看了一眼就愣在原地。
一口明显比普通棺材要宽上不少的黑色棺材放置在空地上,棺材上一圈又一圈的铁链捆着不说,还覆盖着层层黄符。
不用说,这是当时岑青在冷库里见到的那口棺材无疑了。
这是存放着贺唳尸体的棺材,石揾终究还是搬动了它。
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他本事大有办法,又有多少是因为贺唳为了岑青,救了两个必死的人的性命而遭受了反噬,已经虚弱得不能再作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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