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今的大塍,再经不得一点风霜。
宋庭誉说完,淡淡笑了一声,笑容中带了几分苦涩,“况且如今,他还是我们唯一可以依附的人……怎样说,也轮不到我们来评判他,不是么?”
他从床榻上下来,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
薛界犹豫片刻,回应他站起身。
“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光凭这点,就够了……反倒是别的什么。”宋庭誉继续说,忽而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薛界被他看得心生异样,垂首蹙眉。
“……你的阿芜,好像没有要将他的身份告知于你的意图呢。”
他听见宋庭誉开口,指尖在此刻稍稍收紧,脸色更加晦暗。
宋庭誉说的他都清楚。
马车中,云罕欺骗他说闻人芜死在六年前的火场之时,他便彻底看透了对方——倘若云罕有心想要告诉他听自己的身份,那么他们二人之间,便也不会平添这么多事端。
可事实与之相反,云罕不但没有坦白,还编造了一个自己死亡的谎话,甚至以局外人的身份,要让自己忘却对方……
这种种迹象都在疯狂地暗示一件事:云罕的内心,还筹备着一场他们都不曾知晓的事物。
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分别的念头始一出现,薛界的心中便被恐惧包裹,令他无比痛苦。
“我会护好他的……”
沉默良久的空气终于被一声低哑打断。
薛界再抬起头时,宋庭誉便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坚决和固执。
“一定。”薛界又补充道,一字一顿,好像从险恶的山川中崩裂而来。
宋庭誉失笑。
他恍惚间生起感叹,何故命运如此折磨人,他和邢遮尽,薛界和云罕……分明都是深情不变,偏偏要出现无法躲闪的意外。
“那么……祝你得偿所愿。”
尘埃落定,他最后说。
……
薛界暗自去找宋庭誉两人的目的,除了替云罕求情,还有一点,便是求些草药。
云罕烧的太久,身体仿佛到达了一种透支的程度,风一吹便要散了。
他口上说的不需药物,薛界却知晓他比谁都要羸弱的身体。
是药三分毒,可无药半身凉。
薛界这一路上极为小心,熬好药后,便径直赶往了云罕的房间。
后者再一次昏沉过去,和先前一般,外头的声响如何,都没有吵闹到他半分。
他的身体蜷缩着,脖颈脚裸全部缩在了床褥之中,单薄的身形被床被压在上方,仿佛更重一些,都能将他压垮。
先前不知身份,薛界一行人均把他当做了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骨骼纤细,尚未发育完全……如今再看,才知道他已经弱冠有余,只不过身体太过瘦削,而显得年少体微。
薛界放下|药碗,先前与宋庭誉最后的对话不断地在脑海中冲击,愈想愈觉得人心不安。
“阿芜……”
他唤了几声,云罕都没有回应,眼睛紧紧闭着,脸色和他白色的长发般透明。
薛界便知道,他是深沉地昏厥了过去,不再强行呼唤人,而是将他撑起,轻轻把他放到了胸膛前。
一切安排完毕,他拿来药碗,舀了一勺抵到对方的唇边。
褐色的汤汁沾染上了云罕的唇瓣,很快从紧咬的牙关中溢出,顺着脆弱的脖颈,丝丝缕缕地滑入衣领当中。
薛界见状,赶忙放下|药碗,抬起衣袖替他擦拭。
“阿芜乖些……喝完,我们就好了。”
他说着又舀上一勺汤药,换得的却依旧是溢出嘴唇的药汁,伴随着云罕细微的挣扎,不适的战栗。
薛界指尖攥的紧了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继续了动作。
“不喝药……不行的。”他低低哑哑地吐出几字,继而看向云罕,眼底装了些挣扎。
终于,他缓慢地吸了一口气,静谧屋中,男人的喘息尤为明显。
面孔离对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触及到云罕微凉的唇时,薛界只觉得大脑空白了一瞬,转而生起一股情欲。
昏睡中的人被堵住了唇齿,微微表现出了一点动作。
薛界昏头转向,全然忽略。
他呆呆地在他的双唇上覆着了片刻,迷离的眼睛才划过一抹异色,如梦初醒般慢慢伸出舌尖,抵上云罕的贝齿。
云罕似乎这些年中,昏迷了太多次,已经将昏迷中的自我防范练就深沉,唇齿严丝密缝,没有一点空隙。
薛界舔过他的牙齿,就这般小心翼翼地撬了许久,对方的喉中才产生几个音节,露出了一条缝隙。
他趁胜追击,顺着这条缝隙更加地深入,缠绕上了躲在深底的舌尖。
云罕的气息紊乱了几分。
触碰到湿软事物的瞬间里,薛界感觉心脏好似被拨动,一寸寸的雪花沾染上炽热,不轻不重地飘进了心中,促使他的神经都绷紧,被一股难以自制的情意操控中。
以至于等他意识到,自己原本的目的只是为了撬开对方唇齿时,他已经伸长着舌尖,侵略式地将人吻的喘不上气。
双唇猛地退离,带动一串银丝,藕断丝连地拉长在二人的唇齿中央,薛界的面容几乎是立刻赤红,眼底无法掩饰的慌乱逸散而出。
他局促地抬袖,将那代表罪祸的津液擦净,旋即拿来药,含了一口入唇,继而再次上前,凑到了对方的唇边,将之全部渡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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