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不柔软，被子不暖和，叶榆的气息铺天盖地，明书视线全是对方黑长的发丝，垂落在肩头、小臂。
明书的记忆，一瞬间与先前重合。
不过，他躺的不再是床，而是花丛。刚落雨的天来不及凉爽，又骤然升温，明书无助中握住了摇曳花枝，连自己的声音都仿佛从很远地方传来，混合着叶榆的呼吸，变得极其陌生。
现在场景转换，脚踝的丝带变成了猫尾，他的手臂也没有像这样束缚，明书张口却被堵住。
就算叶榆再像人类，可他究竟是一抹幽魂，气息冰凉，类似阳光落在薄荷，他睁着眼，对上叶榆同样望来的视线。
“喜欢吗？”
对方询问带笑，似乎非要等明书一个回答，叶榆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缠绵。
可等不急回应，男人再次垂头亲吻，他尾巴顺着明书的小腿向上，最后停在对方大腿内侧。
主导不成反被压，说出去脸都没地方放，明书挣扎片刻也没结果，只能随叶榆为所欲为。
窗外天空已完全黯淡，宿舍没开灯，零星光线从外面透来，落在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一夜无梦。
明书从混沌中苏醒，却感觉身边触感与先前明显不同，他揉着眼扭头，正好对上叶榆弯起来的眼睛。
“早，小明书。”
男人开口，正好一缕发丝顺着他的侧脸落下，垂在明书手心，痒如阵风。
被呼唤者未吭声，他闭眼，又睁开。
见叶榆还在自己面前，心中庆幸大过喜悦，明书摇头，任由对方抬起手，揽住了肩膀带到他怀中。
“......”
叶榆也不急，耐心等着明书反应，结果耗了半天，对方扭头，裹起被子蜷缩到靠墙壁的那边。
即便隔着衣服，也能看出明书肩膀的单薄，叶榆也未吭声，再次向人身后靠去，下巴抵住明书后颈偏下，不轻不重研磨。
“真不理我了？”
或许是宝魂珠在叶榆体内的缘故，后背毫无任何冷意，男人暖得如火炉般让人忍不住蜷缩脚趾。
明书在与身体内部的眷恋对抗。
一方面，他认为自己不可如此轻易就向叶榆妥协。
另一方边，又贪恋属于那份热意，不就是他耗费如此多时间，想要挽留住的贪恋。
可叶榆就在身边。
不是用冰冷形态，反倒是驱散明书身上寒气，连脚底被褥都无比温暖，就算伸长双腿——明书眯起眼睛，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叶榆捕捉到了。
“明书。”
他声音饱含了说不出的依赖，如当年在结婚现场时，叶榆说出的那句的我愿意。明书还未来得及扭头，嘴角落下的气息明显，紧接着唇瓣压来，他被叶榆吻了个结实。
“现在愿意理我了吗？”
笑声伴随着叶榆的呼吸震荡开，明书后腰伸来一双手臂，属于梦中的气息落下，细细密密覆盖住他每一寸肌肤。
明书没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手指落在叶榆修长有力的手指，顺势眯起眼睛，看向露出一条缝的窗帘，半缕阳光透来，正巧落在身后叶榆身上。
明书侧目，还没来得及看清金光的落脚点，身子被转过来，他被叶榆连人带抱在怀里。
“我认为你的回答是。”
吻再次随着叶榆的呼吸落下，明书被迫抬眼，捕捉到那阳光的停脚点。
就在叶榆以为，明书不会对他的问题有所回答时——
怀中响起了一个细微，却又异常坚定的声音，让叶榆竭力才勉强压下他血液倒流发错的混乱响动。
明书笑着说。
“那就有劳了，鬼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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