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躲,玄鳞的大手自后头揽住了他的腰,给人往怀里压。
隔着薄薄的亵衣,隐秘无所遁形。
王墨脸上火烧云似的红,他睫毛轻颤,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正经。”
“我对自己夫郎要什么正经。”玄鳞看着他红扑扑的脸,眼底越来越深,他重重呼出口气,将手松开了,“不闹你了。”
汉子松了手,王墨翻身到一边,心里却空落落的。
俩人在一起这久了,就算不是蜜里调油,可也不多差,前几回,他瞧见他忍不了,那儿都起来了,可就是不碰他。
玄鳞见王墨裹个被,闷声闷气的不言语,伸大手进被里,抓住了他的手。
以前都给抓的小哥儿来了火,气哼哼地给玄鳞甩开了。
玄鳞眉心一紧,急问道:“小墨,怎么了?”
被里的小哥儿不说话,不一会儿,传来了呜呜咽咽的哭声。
玄鳞慌了,费劲儿的偏过身:“小墨,怎么了?生我气了?”
王墨哭了好一会儿,才自被里钻出来。
他眼睛小兔儿似的红,鼓着脸瞥了玄鳞一眼,又翻身背对着人了。
玄鳞伸手,摸上小哥儿单薄的后背,缓声道:“小墨过来。”
好半晌,王墨翻过身来。
玄鳞伸长手臂,将人拉到身边,声音轻浅:“和我说说,怎么了?”
王墨垂个头,手指头抠着被边,委屈道:“你、你是不是嫌我了!”
这都哪跟哪啊?玄鳞皱紧眉:“怎么这么想?”
小哥儿抬手抹了把脸,手背上全是泪:“你、你嫌我是个哥儿,是个男人,你、你才不肯碰我。”
这汉子娶过正妻,纳过小妾,可无一例外全是女子,只有他,上平下也平的是个哥儿,所以他不愿碰他,就算忍得浑身是汗,也不愿碰他。
玄鳞心里一颤,沉默地呼出口气,拉着他的手往腹下探。
王墨抬起头,正撞进汉子深潭的眼眸里。
玄鳞展开手臂,将人搂进怀里,下颌抵着小哥儿的头顶:“再等等。”
他不愿用这副破烂身子面对他,这不是他。
好几个夜,他拼力地沉息,能微弱感应到真身将要苏醒,只是心脉被压实了,他起不来。
只要再等等……
王墨不敢瞧人,脸红了个透,嚅嚅道:“等啥?”
“等等我。”
王墨的小脸儿贴着汉子的胸膛,蹭了蹭:“爷,我不懂。”
玄鳞收紧手臂,用力亲了下王墨的额头:“我不负你。”
王墨抖着眼睫,轻轻点了点头。
*
小狗子长得很快,不过半个来月,已经能颠着小爪、慢慢悠悠的跑了。
王墨给它缝了个和它身量差不多大小的布团,放到院子里,它就绕着布团,前前后后的跑。
这几天雨水足、日头好,王墨的小菜园已经长出叶儿了,日光一照,嫩生生的很是可人。
王墨到灶堂子里,将昨儿个留下来的淘米水拿出来,正打算浇菜苗,一偏头,就见小狗子不见了。
他放下淘米盆,猫着腰喊它:“地蛋子、地蛋子?”
找了好半晌,都没听到小狗子呜呜唧唧的叫声。
王墨一慌,先跑回了屋里。
玄鳞正在炕上看书,瞧他一脸慌张:“怎么了?”
王墨道:“地蛋子不见了。”
玄鳞轻轻放下书:“那就前后院儿都找找,它这么大个狗子,跑不到哪里去。”
王墨抿了抿唇:“可是前后院儿我不敢去。”
“那你先在院里找找,实在找不到了,让孙婆子去。”
王墨点点头,反身出去了。
他在院儿里又找了两圈,连仓房门都打开了,还是没有瞧见小狗子的影子。
正不知道该咋办,就听见呜汪汪的声音自远处传了过来。
王墨心里一喜,忙抬腿寻过去。
就听那声音似乎是从隔壁院儿传过来的。
隔壁院儿,四进院儿,二爷和三爷的院儿。
王墨搓了搓手,没敢往里进。
他缩在门边儿,轻声唤它:“地蛋子,你在里面吗?回家了!”
不多会儿,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
王墨循声望过去,就见个穿白衣的男子,正单手抱着他的小狗子。
这人他从来没见过,就算元宵节那天唱大戏,他也没见过。
王墨心里头紧张,自己不请自来,不讲礼数。
他垂着头,结结巴巴道:“实、实在对不住,我的小狗子该是跑进您院儿了,能把它给我吗?”
穿着白衣的男子轻轻垂下眼,瞧着怀里的小狗,道:“这是你的小狗子呀,叫什么名儿?”
王墨抬起头,与这男子四目相接,好俊的一张脸,像戏本子里说的男子,清风明月的,不染一丝烟尘。
可他瞧着他的眉心中间,和自己一样,有一点红。
也是个哥儿?
住在四院儿的哥儿……王墨皱了皱眉,他好像听孙婆子提过一嘴,二爷的正室,是个不受宠的男子。
他本以为他得满面愁容、自怨自艾,却不想他穆如清风的,舒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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