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嘻嘻笑了两声，低头对后面的人说了两句。不多时，那个喊价的人就被请出了灵月阁。他还想挣扎，但被下了禁言咒，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支支吾吾地就被带走了。
他的邀请令牌孤零零地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此举一出，有人愤然，有人感概唏嘘，也有人嗤笑那人不自量力与世子爷抢东西。
五大家族在外向来团结，互利互惠。不过说白了就是一丘之貉，别说世子爷今天要让一个冲撞他的人失去竞拍的资格了。就算是要那人死，多的是人递刀。
这下没人敢加价了，就算心中不满也只敢低头悄悄说。甚至不敢大声说出来唯恐三楼的世子爷听见。
最后聂子枝成功以起拍价三千两黄金得到了民鸟，本就是霸道的行为，他还要说一句“感谢各位抬爱。”
世子爷这话一说，大家又摆出一副谦卑的样子说哪里哪里？
最后一件拍卖品聂子枝看都未看，撤了窗户前的异火，关上窗拉上帘子。三楼又隐蔽了起来。
他那双眼睛波光荡漾，眼尾盛满了笑意，哪还有刚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看向林序道：“怎么样序哥儿，我表现得可还好？”
既然房间已经封闭了起来，林序也不扮演一个木头似的侍卫了。
他摘下面具，擦了擦额间的汗，道：“这还真是件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情，我还生怕他们不买世子爷的账呢。不过你这还挺跋扈的，你们世子爷平时就那个样子吗？”
聂子枝笑道：“哪能呢？他平日里比这更嚣张，我也就演出他六分的样子。”
林序喝了口茶，道：“那还好你不在他手底下办事，不然多闹腾啊。不过你这样借用他的身份，不怕他以后听见了来找你麻烦吗？”
聂子枝做出一副略微苦恼的表情，无辜道：“要是他真找我麻烦怎么办？”
林序眨巴眨巴眼睛，道：“那你就告诉他，然后让他把我抓起来吧。”
聂子枝轻笑一声，道了一声好。
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林序心里安心了不少，可总算是把民鸟赎回来了。那蠢鸟被下了药，在笼子里睡得香甜，而自己在这里为它豪掷千金。
本来林序还想装成陌生人吓唬一下那只蠢鸟，但看它缩在笼子里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了。
拍卖师卖最后一个拍卖品还要卖个关子，林序一心都在民鸟身上，最后一件拍卖品他都没太在意是什么。只知道楼下的人非常疯狂，喊价声一阵盖过一阵。
终于拍卖师宣布今天晚上拍卖会结束了，拍到物品的人可以去后台付钱拿拍品了。
民鸟是被拍卖师送上来的，它的药已经解了，迷迷糊糊转醒。林序把它抱到桌子上，它的翅膀扑腾了两下，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它清醒过来后，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在屋子里乱飞，羽毛都扑腾掉了几根。
林序无奈地捡起那些掉在地上的羽毛，等它扑腾够了。支起自己的右胳膊，民鸟站在高处看了一眼，乖乖地飞到了它的肩膀上。
感觉到肩膀上的鸟有些发抖，林序尝试顺了顺它头上的毛，结果被它叫唤着啄了两口。
民鸟停在林序肩膀上后稍微安静了下来，它滴溜个眼睛环视着屋子。看到聂子枝后，眼睛里满是好奇。看着看着，甚至飞离了林序，飞到聂子枝身边转来转去。
聂子枝并没有与这种幼鸟相处的经历，也好奇地打量着民鸟。
他的手支在桌子上，民鸟开心地用头去蹭他的掌心。蹭一下还不够，一直蹭，惬意得不得了，哪还有刚才惊慌、可怜巴巴的模样。
林序一头黑线，叫道：“不怨，过来。”
民鸟听见自己的名字顿了顿，但也没搭理林序。继续靠着聂子枝蹭，还在他身上蹭掉了几根毛，黏在聂子枝的衣袍上。
忍无可忍，林序走过去，把鸟的翅膀提起来，然后夹在胳肢窝下，轻轻敲了敲它的头，道：“别闹了。”
随即侧身看向聂子枝道：“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我们先走。”
聂子枝拿出一张缩地符，在上面施了法后道：“序哥儿，你先回临安。”
林序闻言面向他，问道：“你不回去吗？”
他摇摇头，柔声道：“我还要去参加偃师族家主的寿宴，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临安。”
林序顿了顿，道了声好。符纸卖出的价钱多于民鸟的起拍价，聂子枝把灵月阁拿来的钱袋子递给林序，道：“序哥儿拿好。”
他眼神坚毅，让林序把不用了的话咽进了肚子里。拿着这些银子，林序心里也无甚开心。只是礼貌地和聂子枝告了别，把手按在缩地符上，离开了偃城。
待林序走后，聂子枝皱着眉把身上的鸟毛一根根摘了下来，手心升起异火，鸟毛瞬间就化成了灰烬。
第十七章 三口棺材
林序抱着不怨回了临安的小木屋，小易见林序回来了，在他耳边吱吱吱地叫，还围着不怨飞来飞去。
不怨用尾巴向小易甩去，小易躲开后，叫得更大声了。
于是林序右手夹着不怨，左手提着小易，道：“你们两个安静。”
无论是蝙蝠还是异鸟，叫声都尖锐刺耳，一个尚能忍，两个同时叫起来，林序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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