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之后, 封离因伤被迫将养。山崖上滚下去,鬼门关前打马过,累人得很, 最关键这仇还不好报。他刚开始憋屈,可一想到上辈子被过河拆桥、万箭穿心的仇,又觉得不过如此。
他都换了个世界,上辈子的仇自然是报不了了。这辈子, 好歹还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养伤百无聊赖,一开始还肯在院子里待着, 后来就是拄着拐也要去花园溜达。尤其是周昭宁不知在忙什么,日日不在王府, 没人管得了他, 他简直无法无天。
周昭宁确实在忙, 秋狩遇刺一事,他要严查到底,信国公一党弹劾他冒犯皇威并不只是停留在猎场叫嚣几句, 这些时日弹劾他的折子雪片似的,虽说不痛不痒,到底也要应对。
他每日忙完回来, 便听周廉禀报, 今日七爷让人在花园里烤肉,明日七爷让人砍了竹林搭秋千架, 后日七爷让人把池子里的锦鲤捞上来比美。
周廉都说不出口,他们这位七殿下, 真是好一派少年纨绔样儿。
“他倒是会找乐子。”周昭宁牵唇,不辨喜怒, “人可都安排好了?”
“都已安排妥当,只等七爷的伤痊愈。”
“无需等,本王看他早已好了,好得不能再好。明日,便开始吧。”
“是。”
周昭宁吩咐完周廉,本该就寝,想到周廉说封离外出时仍在拄拐,决定去试一试。
封离已是睡了,多日不见周昭宁,没想过他会深夜前来。可周昭宁不仅来了,还不让人通报,只独自推开他的卧房门。
他没有故意掩去进门的动静,但恰恰如此,封离以为是明福,翻了个身便继续睡。直到周昭宁到了床边,将一只手探入锦被之中。
那只手精准地擒住他受伤的左腿,意欲将他的裤腿往上推。
封离浑身一震,未完全清醒时已下意识闪避。他腿上用劲一个翻滚,便要将来袭的这只手绞过来压制。
他动作已是很快,但那只手还是轻松躲过,来人手掌翻转,贴着他的腿滑下去,死死扣住了他的脚踝。力道之大,让他的双脚动弹不得。
“反应敏捷,力道生猛,既已痊愈,为何不来前院请安?”
封离霍然清醒,有那么几息,他眨着眼看着周昭宁,不知如何反应。
“哦,对,你与周廉说自己还没好,劳累不得。”
“唉哟,好疼。”封离抱腿喊了一句,第二句实在喊不出口,讪讪闭了嘴。
“不想见本王?”
“也不……也不是。”封离发现自己的脚踝还被周昭宁按着,颇有些尴尬地动了动,示意他松手。
周昭宁似乎也没有要等他回答的意思,确认了他的腿伤已好,便径自解衣。
“你脱衣服干什么?”
“太晚了,不回前院睡了。”
周昭宁手已经解开了腰带,余光瞥见刚才还质问他脱衣服的人,这会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那目光直勾勾的,半点不带遮掩。
看的人明目张胆地期待欣赏,被看的人却心思百转。周昭宁走去了屏风后,又到浴房简单洗漱,然后躺在了榻上。
“你不来床上睡?”封离一直在听他的动静,问道。
“嗯,我睡榻上。”
“嘁,你避嫌你别来我房里,还睡榻上……真有点什么你也不吃亏。”
“闭嘴。”周昭宁发现自从娶了他,自己越来越没修养了,“睡觉。”
“行叭,你是王爷,依你喏。”
一夜无话,第二日封离起身时,周昭宁又是不见了人影。他感叹,这上朝的王爷不如狗,起得比鸡早,干的比驴多。
他就不一样了,他只需要想今天怎么玩。可玩还没想好,他先被周廉找上了门。
周廉一打眼就发现他今日没有拄拐,也没让人搀扶,顿时喜笑颜开。王爷真是神机妙算,七爷果然是已经好了,好得不能再好了。
周廉在一旁候着,待他用过早膳,便把他请去了前院的一处新整修的小院落。那院子里头书房、演武场齐备,兵器架上的兵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院里坐了一排人,有儒生打扮的,也有武人打扮的,封离一个都不认得。
周廉带着他进去,那一排人起身看向他,个顶个的威严,且没一个人跟他见礼。
封离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像是当年他给家中塞来的小侄子请老师的情景。他不动声色地打量那一排可能的“老师”,感觉没一个简单好糊弄的。
他没猜错,很快周廉就向他介绍:“七爷,这是王爷为您安排的授业老师,居左三位是文师傅,居右两位是武师傅,以后会负责您的课业。”
“为什么我还有课业?”还真让他猜对了,可他不解,怎么,当个王妃还有课业,还得文武全才?谁定的标准?
周廉不答,只继续说自己的:“三位文师傅分别负责教授您经史、词赋和礼乐,武师傅教授您体术和兵器。”
“我还要去考科举?而且是文举武举都考吗?”封离脸都黑了,这是一个政治符号该有的生活吗?他只想当一条咸鱼而已。
“科举是不用的,您出身皇室,不符合科举应试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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