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之摇摇头,看向徐借月,“不要叫我小白。”
玄渚过无垠水的那天,很多人去看。大多数昆仑弟子都知道,他们的大师兄对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很上心,花淼和赵修竹更是不遗余力地传扬玄渚的美貌。
清净台外面停满了飞剑,他们围着清净台,看着莲花台上的那人。
那人毋庸置疑是个美人,他穿着红色的外衫,里面的衣裙都是雪白的,柔顺的头发除下来,红衣墨发,又妖异又庄重。
他踏入无垠水里,水深及膝,浸湿了他的衣裳。他不在意湿了的衣服,只抬眼看向岸边的叶悬止。
叶悬止有点紧张,“疼吗?”
玄渚摇摇头,一步一步走过来,让人闻之色变的无垠水对他来说就是最正常不过的水,他没有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叶悬止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看向徐借月,“如何?”
徐借月袖着手,神色怪异,“我现在觉得,这个玄渚或许真是祸星。”
叶悬止皱起眉,“你说什么!”
徐借月不说话,只是笑。
玄渚走过了无垠水,走到了叶悬止身边。
叶悬止冲他伸出手,玄渚拉着他的手上了岸。
“我好想你啊。”玄渚紧紧拉着他的手,轻声道。
叶悬止耳朵发痒,“我先带你去见我师父。”
玄渚乖乖地点头。
徐借月看着二人离去背影,“真有这样心思纯净的人?我反正是不信。”
掌门在藏经楼边的亭子见玄渚,风吹起藏经楼的金玲,玄渚精确地找到了发声的金玲,好奇地盯着看。
“我师父很好说话的,一会儿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叶悬止交待他,“他要是对你做什么,你也不要怕,他不会伤害你。”
玄渚任叶悬止牵着他的手领着他走,叶悬止对他的师父真是满腔慕濡之心。
“我师父是个智者,你有什么不懂的,你以前问我,我答不上来的你都可以问他。”
不远处的亭子里,站着一个身着灰衣的老者,玄渚好奇地打量他,跟叶悬止一块走进亭子。
宗让月是个很温和很包容的人,他在看着玄渚,但是目光没有恶意。
“为什么吃樱桃要节制?”玄渚忽然问他。
宗让月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不知节制的话,对它的喜欢会消失地很快。”
这是跟当初叶悬止截然不同的回答,玄渚歪了歪头,看向叶悬止。
宗让月但笑不语,玄渚又问:“吊床和人命哪个重要?”
“自然是人命重要。”宗让月道。
玄渚强调,“那不是普通的吊床,是阿止给我编的我的第一个吊床。”
宗让月道:“那阿止给你编的你的第一个吊床,和阿止的性命相比,哪个更重要呢?”
玄渚看着他,无话可说。
宗让月笑起来,对叶悬止道:“你这小友有点意思,让他跟小弟子们一块上课吧。”
叶悬止称是,他走到玄渚身边,对他说,“怎么样,我师父厉害吧。”
玄渚看了宗让月一会儿,忽然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和阿止不可以是......”夫妻。
叶悬止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玄渚的嘴,道:“没事了师父,我带他先走了。”
第15章
昆仑山上多风,一年四季都呼啸不绝。昆仑弟子们踩着飞剑乘着风,如腾飞的白鹤,越过险绝的崖壁。从正殿看出去的昆仑大气磅礴,底下的云海终年不休地翻滚着,远处有更高的山,山上覆满白雪,阳光照耀着,金光璀璨。
正殿之下有数百级台阶,叶悬止和玄渚坐在其中一阶台阶上,享受着扑面而来的风。
“昆仑很大,”玄渚道:“比那片湖要大。”
叶悬止看了看他的神色,笑道:“你以后会看到更多更盛大的风景。”
“跟你一起吗?”玄渚撑着头看向叶悬止。
叶悬止嘴角蠕动了几下,却只是笑,不说话。
徐借月和江白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个人身后。
“平常没发觉这地方这么适合幽会。”徐借月好整以暇道。
江白之皱着眉,“小师叔,你不要乱说。”
“乱说有益身心健康,”徐借月道:“小白,你太严肃了。”
叶悬止回过头看着两人,“你们怎么总跟着我们?”
“我可没有跟着你,”徐借月道:“洞天镜开了,二师姐让我叫你们去观刑。”
叶悬止站起身,召出飞剑,拉上玄渚,“走吧。”
“他不是会御剑飞行了吗?”江白之忽然道:“飞得还不错。”
叶悬止看向玄渚,玄渚跳上叶悬止的剑,在江白之的目光里抱住了叶悬止的腰,“我好了。”
“你——”江白之气得青筋直跳,叶悬止赶紧掐诀带着玄渚跑了。
洞天镜是一面很大的水镜,镜子里是一方禁制天地,充斥着野蛮荒芜和残暴。那里也有天,但是那里的天没有太阳,只有时不时降下的天罚。
洞天镜外站着数百弟子,一样装束,整齐排列,肃穆无言。
二长老站在最前面,神情温和。她在昆仑山一贯是以老好人的形象出现,但却实实在在执掌刑罚大权。
叶悬止拉着玄渚站进队列里,二长老目光看过来,并不掩饰地打量玄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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