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去了一百年,但是江白之和玄渚的冲突一点也没有消减,他们互相以最恶毒的话攻击对方,恨不得这样就能杀死一个人。
“你又比我好多少?”玄渚道:“一边恨他,一边又用愧疚绑着他让他不能离开昆仑。他的痛苦是谁造成的,我不信其中没有你的一份。江白之,你比我自私多了!”
江白之冷笑一声,“怪不得你今天找我,原来是因为你这个。我告诉你,我师兄永远永远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我让他祭奠我师父,就是为了让他知道这一点。”
玄渚双手按着窗棂上,指节都泛着白。
“江白之,”玄渚咬着牙,“我真想杀了你。”
“你以为我不想吗?”江白之盯着玄渚,一道裹挟着杀意的青光打过去,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浪。
小猫被吹得翻了个滚,但是玄渚丝毫不畏惧,青光在他面前停住,只吹起了他的头发。
江白之神色一凛,满院的冰变成千万条尖锐的兵器,直冲江白之面门。
就在将要碰到江白之的时候,冰忽然停住了,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纷纷落在地上。
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叶悬止走到江白之身前,看着玄诸。
这一幕与很多年前如出一辙。玄渚瞬间变了脸色,温润的笑意中带着欣喜,“阿止,你来看我了。”
江白之的神色更难看了,眉头紧紧皱起,“你来干什么?”
叶悬止面色平静,“怀箐他们找你有事情。”
江白之看了玄渚一眼,甩袖离开了。
院子里剩下叶悬止和玄渚,景溪把自己埋进雪里,假装没有自己这只猫。
叶悬止冷冷地看着他。
“我没想杀了他,”玄渚装模作样地整整衣衫,“我只是想给他点教训。”
“那我还要感谢你的手下留情了。”
玄渚委屈,“江白之也打我了呀,我总不能任人欺负,是吧。”
叶悬止审视着玄渚,“他为什么要来见你。”
玄渚神色淡淡,“那你该去问他呀。”
他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摆弄衣袖。玄渚不愿意让叶悬止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就像他不愿意提起宗让月,那个睿智的,锐利的,还有些有趣的小老头。
宗让月对于叶悬止来说如师如父,而玄渚害死了他。有杀父之仇的两个人还能在一起吗?玄渚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砸了自己面前的所有东西。
而有时候,玄渚也会想,如果宗让月还活着,他想必不会对自己有偏见。如果他还活着,他应该不会阻拦自己和叶悬止在一起的。
不过这都是一时感慨罢了,宗让月死了,这是事实。
叶悬止问不出什么,就想离开。
“阿止,”玄渚忽然叫了他一声,“你相信吗,我也有后悔的事情。”
叶悬止的手指忽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之后不久便是闻人萦的生日,叶悬止在小楼里为自己的小徒弟过生日,几个弟子都来了。苏锦最会安排这些事,请人整治了一桌饭菜,还挖了徐借月几坛好酒。
很久没有人为闻人萦过生日了,在风雪呼啸的白云峰,一栋竹子做的小楼里,灯火通明,面前的人是同他此后也会有交集的人,闻人萦在这一刻才真切的感受到归属。
景湖喝了些酒,变成原形窝在床榻一角。苏锦想去摸他,被叶掩拦住,“你二师兄一会儿醒了要不高兴。”
苏锦歪在叶掩怀里,“我想摸猫猫,我想摸猫猫。”
景湖睁开一只眼,慵懒高贵的模样,那尾巴伸了过来。
苏锦也喝醉了,摸到了自己垂涎已久的尾巴,都不敢用力,在那傻呵呵的笑。
窗外的风吹进来,闻人萦打了个喷嚏。叶悬止起身去关小楼的窗,却见有只小白猫跑了进来。
她站在窗户边,合掌对叶悬止拜了拜,然后把脖子上的小铃铛扯下来给叶悬止。
景湖一下子醒了过来,景溪凑过来蹭了蹭他,又很快跑掉了。
铃铛是个小须弥戒,里面是玄渚为叶悬止的几个徒弟准备的礼物。
给叶掩的是几条灵脉和矿山,财大气粗的让苏锦惊呼不止。给景湖的是一条飞舟,飞舟之上亭台楼阁自不必说,还有森林湖泊,大的无法想象。给苏锦的是一件护身法器,波光粼粼的衣服,坠着宝石与珍珠。给闻人萦的是一柄长剑,十大名剑之一的湛卢。
叶悬止搞不明白玄渚这是什么意思,苏锦大概能猜到一点,此时只埋着头不敢说话。
叶掩皱眉,“师父,我不要这个。”
叶悬止却看向景湖和闻人萦,景湖很喜欢飞舟,飞舟上可以养很多猫猫,闻人萦看起来也很中意那把剑。
“想留下就留下吧。”叶悬止让他们都留下了,一直不敢说话的苏锦欢呼一声,一会儿去景湖那里看飞舟,一会儿去闻人萦身边看名剑。
铃铛里还有一本小册子,看笔迹是玄渚自己写的,还画了很多栩栩如生的插图。
叶悬止只看了一眼,就皱着眉把东西扔进了火炉里。
作者有话说:
玄渚:看,我也会写书了哦。
叶悬止:带插图的小黄书
第36章
众人上了景湖的飞舟,飞舟上繁花似锦四季如春,往里面走有个小湖,田田的荷叶清媚的荷花,风吹过来,都随风摇摆。湖边有个渡口,停着一艘小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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