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弃摸索了好些会,才终于从最内层的暗格里拿到了那本秘籍。
手里这本厚重的旧古书有些泛黄,上面浅淡的黄色透露着一股岁月的叹息。
他打开台灯,仔仔细细翻过每一页,手指轻轻划过眼前斑驳的文字。
不多时,江楼弃就找到了之前看见过的禁术,连呼吸都不免紧张起来。
上面只说了用途和一行布阵方法:
取心头血为祭,红绳缠发为引,三尺明镜通灵,两两摇铃唤识海,倒点高香焚八字,一忘皆空全可破。
后面还不忘附带一句注意事项:
凡人禁用,后果自负。
“这什么狗屁秘术,唤醒个记忆还要心头血,而且我不算凡人吧?顶多也算个道士,应该死不了。”
埋怨完,江楼弃按照书上的指示把穿衣镜搬了过来,摆在窗前,随后又剪了几缕头发用红线缠绕着。
八字这种东西最是忌讳用在阵法里,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反噬而亡。
但是一想到接下来的每天都会被那种摸不透的感觉折磨,他就觉得整个人快要崩溃了,作死也好过天天烦死。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弹开小刀,放在胸前比划了两下,却有点下不去手。
平时割破个手指倒没什么,现在是要狠狠扎进心头了,他真的怕疼啊!
“老爷子您在泉下有知得替我拦住阎王啊,我媳妇还没娶,不想死那么早……”
伴随着几句神经病的话祷告完毕,他牙齿一咬,双眼一闭,一不住二不休将手里的刀子深深捅入胸口。
汩汩流淌的鲜血顺着刀背滴落在一个碗里,白色的瓷碗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连脖子挂着的玉简也不免沾了几滴。
江楼弃脸色瞬间煞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疼痛难忍之际,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也跟他这样在剜心。
他已经没精力去多想了,将刀子拔出来的瞬间立刻用好几张符纸封住伤口。
止血愈合的符咒扩散着一丝丝冰凉的触感,有效地把痛感缓和了些许。
江楼弃颤颤巍巍地蹲下身去,双指沾上碗里的心头血,对照着古书上的法阵图案一丝不苟地画在镜子前的空地上。
写有八字的红纸开始缓缓燃烧。
他盘腿坐在血液凝固的图腾中间,手里拿着一个招魂铃,两下接着两下地摇动起来。
清脆的铃声回荡在阴暗的房间里,镜子里的男人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忽地,面前的穿衣镜居然像水流的漩涡一样渐渐波动,接着在脑海里幻化作好几面残缺不全的镜子将他包围着。
身下的血阵从刚开始的暗红色转变成暗黑色,流动着一股浓烈的气息。
铃铛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诡异。
那一刻,他在心里想的全都是谢九尘这个名字,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空白记忆里的想念像海浪卷起滔滔汹涌,像狂风骤雨呼啸不停。
强烈的意识快要将镜子里的自己逐一湮灭。
第101章 阎王也难逃阴阳
就在快要触碰到被封锁的记忆时,突然间狂风滚滚,黑雾迷迷。
周围的物品也全部都被卷起来旋转在半空中。
江楼弃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天地间的孤魂野鬼,发丝凌乱,不知所向。
面前的镜子瞬间支离破碎,倒映在无数块碎片里的黑色残影不断钻了出来,仿佛一只只狰狞扭曲的鬼魂在咆哮嘶吼。
铃铛的摇晃频率也不再是两下,完全失控起来,愈摇愈烈。
江楼弃极力睁开双眼,手臂下意识想要扔掉铃铛,结果那玩意就跟502胶水一样死死黏在他手心里。
那本古书上还提示过一点:
如若招魂铃无端摇太高或太激烈,是为凶铃的征兆,触犯大忌者,易丧命。
他飞快往招魂铃上打出一纸镇邪符,才勉强压制住了蠢蠢欲动的邪祟。
当目光从手中的铃铛移到不远处的穿衣镜时,江楼弃瞳孔一震,神情陡变。
只见香炉上的三根香烧成了中间一根长,旁边两根短的样子。
都说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
难不成是他八字太轻扛不住禁术的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记忆空缺的缘故,他打死都不去碰这种坑爹的玩意……
江楼弃拼命拨开眼前的黑雾,僵持着不能动弹的身体,伸长了手臂去够那半张还没被烧完的红纸。
手指刚触碰到香炉,半空中游荡的残影忽然一一朝他扑了过去,直接穿过胸膛!
钻心的疼痛蔓延而来,他全身发颤,胸口一阵血气上涌,“噗”地吐出口,就连面前也扬起一片血雾。
眼看着身下的法阵就要开始逆转,江楼弃迅速扯下脖子处的玉简,双指掐着几张火符贴附在玉牌表面。
燃动的符咒借助玉简里残留的上古力量,将圣火的火势推至顶点!
只一瞬间,周围作祟的鬼物在火焰的燃烧之中烟消云散,房间也安静了下来。
毫无疑问,阵法失败了。
江楼弃微微低头看了眼已经毫发无伤的胸口,忽觉浑身无力,沉重的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了。
他往后一仰躺在了地板上,六神无主地盯着天花板。
那目光里溢满了绝望和凄楚,喉咙也控制不住地哽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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