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就算憋死也不会去那里的!”小胡招了下手,头也不回地走向楼道。
入殓师皱起眉头,转过身继续准备化妆工具,后面极轻地拂来一阵微风,吹得他腿脚一抖,壮着胆子哼起歌来缓解气氛。
白布之下的尸体露出手腕,炭黑的手指无意识动了一下……
通往卫生间的走道黑漆漆一片,小胡打着手电筒却仍然不寒而栗,没一会人就走进了前面的隔间。
随着自动冲水器的咕噜声停下,小胡刚要侧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面太滑,脚腕猝然间一凉摔了个头破血流。
“嘶~真倒霉!”小胡一阵吃痛,右手从粪坑里抬起来,整个身体还没来得及站直,双目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瞟向门缝。
他刹那间就呆坐在原地,四肢无法动弹。
透过门缝,原本空荡荡的板砖上站着一双没有穿鞋、深黑斑驳的脚,正朝着他的隔间直挺挺不动。
小胡拼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在殡仪馆多多少少会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可人对鬼的恐惧是发自本能的。
他紧咬着牙,只觉得全身血液凝滞,一分一秒都过得特别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那双鬼脚终于凭空消失了,他手都没洗,吓得落荒而逃,脚腕上撕裂的疼痛也感觉不到。
拐出来的时候,小胡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平时经常出来的厕所不会太黑,起码能看见化妆室的灯光。
可今晚进的厕所却压根不见光,他僵硬地转头看向旁边的摆设。
“停尸房”三个大字被镌刻在门牌上,而后面就是他刚刚出来的厕所……
那个不干净的、所有人都避而远之的厕所!
小胡骤然定在那里,眼神惊恐,脑海里克制不住联想到了前几日那个被火化的老人。
因为大城市不允许土葬,而老一辈的人都希望自己死后留个全尸,老人的子女也只能违背遗愿。
说来也怪,寻常尸体火化时都是呈现灰白烟雾,而老人却是灰黑色的。
这说明死者有怨,但家属执意火葬,当时负责火化老人的小胡也不好多说什么。
现在对方一定是找自己寻仇来了!
小胡慌里慌张拿来纸钱到方才的厕所隔间里烧。
他又是跪地磕头,烧纸赔罪,可偏偏纸钱只见烟不见灰,作为内行人的自己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是老人不愿意收!
正当他惶恐不安时,从化妆室传来一阵入殓师的惨叫声。
他也顾不得地上七零八落的冥币,起身就冲了出去。
化妆室的灯光忽明忽暗,小胡强睁着被刺激到的眼睛,话还没问出口,他也跟着大吼大叫:“啊啊啊啊有鬼啊!!”
只见入殓师被白布全身包裹半露头颅,而原先躺在化妆台上的尸体此刻直挺挺站立,双手正举着入殓师木讷地走到莫名被启动开关的火化炉边,将他扔了进去。
炉内燃动熊熊烈火,惨叫连连响起。
尸体把目光投向小胡,乌黑的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笑。
见此情景,他已经神志不清了,纵身就跳下了旁边的窗口。
那辆承载尸体的殡仪车须臾间摇摇欲坠变成了纸车,焚起一道磷火化为灰烬。
几日后。
SNE特务所。
“什么?尸体不见了?”
江楼弃手指轻敲着桌面,半抬起眼眸看向前面坐立不安的胖男人。
那是殡仪馆馆长。
“江所长,实不相瞒,殡仪馆最近几日陆陆续续老是丢失尸体,还是女性的,可是殡仪馆里里外外都有保安看守,我实在想不明白,谁会那么变态去偷尸体啊?遗体总不能是自己跑了吧?那太可怕了!”
馆长越想越害怕,寒毛倒竖,周身也止不住战栗。
见他这副怕的要死的怂样,江楼弃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看似客气有礼,实则语气敷衍,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之意。
“别害怕啊,我问问你,殡仪馆里最近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比如有鬼怪出没之类的东西。”
馆长一拍大腿,点头如捣蒜,“灵异事件啊?有!做我们这一行的肯定会或多或少发生点可怕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神秘兮兮地继续说:“就在前几天馆里就疯了一个员工,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醒来后一直神神叨叨说他看见鬼了,还说跟他一起加班的入殓师小张被一具站起来的尸体扔进火化炉里!”
“这么刺激?然后呢?是真的吗?”周嘉翊放下怀里捧着的游戏机,眼里倏地窜起两簇兴奋的小火苗。
馆长艰难点了点头,心脏砰砰直跳,“我让人去火化炉里检查过了,那里……确实真的有骨灰……”
江楼弃扶着下颌,睫毛垂下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女性尸体……有点蹊跷。”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些丢失尸体的家属都找上门来了,要我给个说法,不然就去控诉我,我上哪找尸体去啊!”
馆长一顿唉声叹气,挤眉弄眼却哭不出半滴眼泪来。
“你们猜那些家属是怎么骂我的?说我一把年纪放着活人不找,还惦记上女尸,我哪敢啊?借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
苏浅噗嗤一声,对他无情嘲笑,“哈哈哈,看你这样子确实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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