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不是啊。
冰冰凉凉的,滑滑的,黏黏的,胶状物。
这是什么东西。
他翻到背面看说明,匆匆一扫就被几个小字吓得浑身激灵。骂一声支支吾吾的“靠!”,一边脸红一边心说,居然还准备了这么好的东西。
就在他琢磨用法的时候,裤子口袋里手机响了。
他提起裤子,接了电话,是他老板。
“小何,你没事吧?你在干嘛?”
“呃。我没在干嘛。”何月竹立刻转移话题,“倒是你,你没事吧!?”
“我有啥事啊。既然到了医院,就干脆做个全身体检呗。”吴老四语气紧张起来,“我都听说了,我三哥差点把你烧死,真的吗?!”
“你知道了?”何月竹叹了一声,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包括他在结界里见到了吴明,“还好最后没事。”
吴老四听罢沉默许久,艰难说:“小何,你知道吗。我们吴家有个祖训,太爷爷传下来的。”
“什么?”
“祖训就是,千万、千万、千万,千千万万不能动道长珍视的东西...”
何月竹瞬间懂了,也懂吴端说的聊聊是聊什么了,“你想让我劝吴端放过吴镇明...对吧。”
吴老四大骂:“对啊!我真他妈服了他了!”他骂了吴镇明好久,最后说,“小何,他到底是我三哥啊!我还有个九十岁的老母,她要知道了,怕不是直接——!小何,我三哥对你干的事,我们一定给你个交代。咱们可以交给法律,你怎么告他都行!”
“告他...。”何月竹心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吴家的能耐吗。吴景明就是局长,吴镇明还有精神问题,保出来不是轻轻松松,简简单单。
“总之啊,真的不能把他交给老祖宗!”
“吴端难道、会杀了他...?”不论如何,夺人性命都不是小事。更何况,吴镇明也救过他一命,说到底还是被阿明教唆了。
吴老四噤若寒蝉,“没有死那么简单...真的。小何,你信我。”
何月竹讶异“啊”了一声,什么叫没有死那么简单。“好吧...可是,我也未必能改变他的想法。”
“你就哄哄他,让他开心开心,人一开心就容易忘事,对吧?”
呃。
何月竹挂了电话,摸摸耳珰:“吴端——。”
这里离旧宅很近,耳珰能传到声音。
何月竹还以为会听到什么怒气汹汹,然而和想象的完全不同。对方语气里竟然听不出一丝怒意。
“嗯?”
“你...呃...你在干嘛?”
吴端却避而不谈,反问:“吃饱了吗。”
“吃饱了。不对,你能不能来水榭呀?”
“怎么了?”
何月竹心说,如果他直接说别杀吴镇明,一定会暴露老板的。
那只能想想别的借口。他左思右想,想到一个特别合情合理合适的,“我想你了。”
他的语气异常真诚。就是单纯想你了。
“...。等等。”
“就现在!等不了了!”
“...。”
“吴端?”
“在过去了。”
何月竹把自己的脸蛋洗干净,在浴室里等着,心跳得飞快。他刚刚听到有人开门进水榭了。
他把浴室门推开一条缝,本来是想张望张望情况,却直接对上门外那人的视线。
何月竹把门缝推得大了些,“你来得好、好快啊。”
“怎么了?突然要人陪。”
何月竹咧嘴一笑,视线左右乱飘,又抓了个理由,“我、我不敢一个人洗澡...。”
吴端似笑非笑,“真的吗。”
“真的!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差点被溺死了。”
道长沉顿,“我...知道。”
“还好吴镇明他救了我。可能是他良心发现吧。”
何月竹是想暗示吴端放人一命的,然而后者眉眼间逐渐笼起薄薄一层阴云,但分明不是怒意。而是某种近似于愧疚、懊悔的低落。
吴端推开门,走进浴室,反手把门合上的时刻,何月竹总以为他会把他按在门后吻,或是架他上洗手台。然而都没有,只是摸摸他的脑袋,“抱歉。”
“怎么道歉了?”
“是我失算了。总以为已经万无一失。”
各种阴差阳错,谁能想到。就像你只是去替人驱邪,我就差点被溺死;你都给我留了书信了,最后还会被换掉。何月竹宽慰笑道:“没事的,我还好好的呢。”
吴端苦笑着,“如果又失去你,我…。”
何月竹垂下眸子,向前一步抱住对方。不论结局如何,确实很险很险。自从和吴端相遇,惊心动魄与生死一线好像成了家常便饭。
吴端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何月竹睁大双眼,“什么为什么?”
吴端不说了,把他往浴室深处轻轻带了一下,“安心洗吧,我在这。”
浴室很大,何月竹往前走了好几步,回头望见吴端双手抱胸背靠浴室大门。视线一直跟着他,好像真的在守着什么。
何月竹拉开外套的拉链,脱下,挂上衣架。又解开米白色针织衫的三颗扣子,脱下,挂上衣架。
他想,有吴端看着,什么都不怕了。
他一口气扯下裤子,往后两步,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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