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
程澈的影子摇摇晃晃,声音也虚无缥缈,“芝麻馅和花生馅都没有了,我灵机一动用了酒酿糯米做馅,如何?”
无端咽下口中汤圆的余味,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程澈摇摇晃晃的频率越来越大了,“如何嘛?”
“好吃吗?”
“如果不好吃,我去重新搓一碗新鲜的。”
我......在哪...
酒气微醺上头,而爱人那双被融雪沾湿的眼依旧明亮。
“唔…都不说话了。我这就去给道长下一碗新鲜的,你等等。”
程澈转身跑开,马尾扫过无端鼻尖。
无端顺着气息跟着迈出两步,望着成澈,亦或是风雪中程澈渐行渐远的背影,与他记忆深处那个诀别的雪日别无二致。手中汤圆碗顿时摔碎在地。他大步追进了风雪,哑着嗓子唤那个人:
“阿澈——!”
程澈一愣,他师父怎么忽然这样撕心裂肺喊他。他刚一转过身,无端便已经冲上来把他整个抱住。
“阿澈别走...别走......”
“道长?”程澈不明所以,“我就在这儿——唔。”
却未曾想,无端直接当着神像的面吻了下来。程澈一愣,声音都吓得变调,“唔、唔——!”
两颗酒酿汤圆撕碎了所有束缚,醉得神魂颠倒的男人已然不管不顾,左手按住程澈肩膀,右手重重持住下巴,偏头吻得粗暴,唇舌齿并用,几乎是竭尽所能在掠夺。
手上力气更是前所未有的重。大手蛮力掐在程澈肩上,留下狰狞的红痕。只是怕成公子再消失不见。
“道长...我好痛...”程澈被吻得发麻,掐得生疼,好不容易找到间隙才挣脱出来,又被捧住脸蛋。
无端接近语无伦次,“我回来了,是不是久等了,我回来了。”
程澈不好意思地抹抹唇,“也没有久等啦...”
“阿澈...”无端紧紧抱住程澈,在酒精作用下竟哭得难以自抑,“我梦见我们分开了,分开了很久很久...”
“道长...?”程澈莫名惶恐,现在的道长好陌生,他从没见过道长这副模样,“那个...道长。有件事得告诉你,你别生气...那个...我病了——”
无端自顾自哽咽着把他打断:“我梦见......你变得好小好小...煞气很重...很重...”
他像个大男孩似的泪水直流,“阿澈...你不要做成将军了...我们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吃很多很多好吃的......”
谁?
程澈傻傻愣在他怀中,面如死灰。
良久,他才组织一句颤抖而艰涩的:
“道长...‘成将军’,是在说谁?”
同一时刻,皇宫深院。
从正午等到黄昏,大批兵马摩拳擦掌了好几个回合,可左等右等都不见“鳖”出来。太子预感不妙:按理说,这祝祷也该结束了吧。
“不对劲!”他额冒冷汗,指挥十六皇子,“你进去看看!切勿打草惊蛇。”
十六皇子咽了口唾沫,将手紧紧搭在刀柄上,踏着积雪挪到门前。
大门未锁,侧耳去听,里面更是安安静静。
众人盯着十六皇子悄悄推开门潜入房中,只片刻,他便大喊着奔出:“逃了!他逃了!”
太子傻眼,当即怒不可遏,朝他从全国各处请来的道士吼:“你们一个都没发现?!”
他在手下搀扶下冲进寝屋,果然道长不知去向,只剩躺在龙床之上的皇帝,闭着双眼。
太子诧异,连忙上前一探鼻息,“皇帝...薨了!”
在场众人一颤,反应过来便齐刷刷朝太子跪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恭请陛下继位!”
太子,不,新皇在众人追捧中老泪纵横,多少年了...他都不知等了多少年了,才总算让他活着等到了这一日。
可他又诧异:国师结果了先皇。难不成他是想以此逼朕继续做他的傀儡...!
新皇怒道:“休想!正无处治你的罪!”
他大手一挥,“国师谋害先皇!”
“倾全军之力前往无所观搜捕国师!”
“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第165章 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成将军…?”程澈懵了。
过去师父喊过他:馋虫、瞌睡虫、跟屁虫、笨笨虫、小猪虫、笨阿澈、傻阿澈、程阿澈、还有世上最厉害的小道士云云...
可就算再怎么骗自己道长又在逗人,这风马牛不相及“将军”二字,也绝不可能在说他。
程澈根本不敢去想那个可能:道长是不是,把他当做别人了。
他试探去问:“成将军,是哪位?”
无端仍然迷迷糊糊,揽过心上人想吻,“是这世上我最最心爱之人。”
程澈耳边一阵轰鸣,他发觉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那...你徒儿呢。”
回答震耳欲聋,“...你傻了。我哪有徒儿...”
“你!”
无端向后踉跄两步,左思右想成阿澈怎么莫名其妙推开自己,手劲还那么狠。
想着想着忽然半醒,“我在做什么。”
而面前小道士显而易见在发抖,“如果你没有徒儿,那我是什么?”
徒儿...徒儿...!
这下彻底酒醒,无端懵了:“阿澈。我...醉了。”
程澈气得浑身冒烟,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不就是两颗酒酿汤圆吗,“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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