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楚人真热情。”丹阳拍了拍胸口,叹道。就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好话。
丹阳虽然是狄戎的小王子,但是狄戎不像大楚,宫宴什么的也就是新年一天,也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更不会有拼了命上前讨好献媚的大臣。
久不在京的萧淮宇也有点适应不良,眉心皱的能夹死只苍蝇,脸上写着“老子很暴躁,谁来谁死”,他看了眼角落里的更漏,不耐烦地说道。
“这都到开宴的时间了,父皇怎么还不来。这些人叽叽喳喳的简直烦死了,真不知道一年搞这么些玩意干甚。”
这边萧淮宇话音刚落,那边就听到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丹阳跪下的时候对萧淮宇竖了大拇指,这说曹操曹操到的本领,怎么不早用。
萧淮宇带着厚茧的粗糙的大手握住丹阳的手,恬着脸应下了,媳妇夸他呢。
白夭跪在萧淮安身边,心慌的不行,毕竟是第一次见元和帝,也是第一次见灭门的仇人。
他怕他看倡后的时候,心中的恨会通过眼睛全部暴露出来。
玄色打底金丝勾线的华丽靴子停在了白夭的面前,白夭眼睛微微上瞟,看到了玄色的衣摆。
他心中一震,额发间开始冒汗,停在他面前的是元和帝吧?大楚只有皇帝才能用玄色。
元和帝停在他面前干嘛?是路过吧?为什么还不走?不会是专门停在他面前的吧?老天爷啊!
下一秒,头顶上威严的声音证实了心中的猜想,白夭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跪着的可是嘉文侯白夭?”明明是个问句,愣是让元和帝说成了肯定句。
白夭稳住了要抖的身子,眼睛看着花纹漂亮的华丽地砖,恭敬地回道:“回陛下,臣是白夭。”
大方得体,不卑不亢。元和帝眼神缓和了几分,点了下头,又道:“抬头让朕看看。”
白夭藏在广袖中的攥着拳头的手出了一手心的汗,他迅速调整好了表情,抬起了头,把目光落在了元和帝胸口的位置上,不敢直视圣颜。
元和帝审视的目光落在了白夭的脸上,容貌精致秀丽,眼睛灵动干净,是个纯良的。
他看了眼跪在白夭身旁,大半个身子都挡住了白夭的萧淮安,轻轻叹了口气。
“忠心赤诚,是个好的。以后,好好跟着安儿吧。”
元和帝说完,没再看白夭一眼,就走了。反倒是他身旁一身正红色绣金凤皇后礼服的倡后,妖艳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了白夭一眼,红唇勾起了抹让人不舒服的笑。
白夭脑子一片空白,有因为元和帝那意味不明的话,还有终于见到了倡后的恍惚。
元和帝那一句意味不明的“好好跟着安儿”,的确让人浮想联翩。至少,在跪着的一众大臣耳中就自动解释出了无数个版本。
萧淮安低垂着头,大臣们无法看到他此时的脸上没有惯有的温和,是冰封的面无表情,幽邃的黑眸中的湖水也是翻涌着怒意。
他要的是他的小家伙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被这样似是而非的冠上一个宠侍的名头。
他深深闭了眼,心中那点为数不多的孺慕都被元和帝这句话涂抹干净了。
“众爱卿,赐座。”元和帝落座后,才缓缓说道。
王公大臣们赶忙谢了恩,按照次序找好了位置坐下来。
白夭坐在萧淮安的旁边,在一边是条过道,过道旁的桌子坐的是丹阳和萧淮宇。
萧淮安挡住了来自对面倡后不怀好意地打量,白夭从坐下就一直垂着头。
毕竟对面坐的就是萧淮宁和倡后,无论是这俩谁,他都没法保持镇定。
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就坐在对面,他却无能为力。不,就算是他能做什么,在当下他也不能做。
无论是他表现出的一点恨意亦或是杀意,都会害了自己又连累了萧淮安。
元和帝亲切地问了丹阳些家常,与刚刚对白夭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这下好了,不用大臣们暗自变脸乱猜了,就是萧淮宇都变了脸。他偷偷地往他哥那边看,生怕他哥误会什么,心里面气的直骂,他爹这事做的真不地道。
萧淮安当然知道萧淮宇在看他,可他懒得理他那脑子时常不好的弟弟。元和帝的态度他当然感觉出来了,他又不傻。
不就是想要在大臣面前给他的小家伙安上个男宠的名头,之后就算是大臣们知道他好男色,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他正妃的位置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逼他就范?
做梦!
挡在桌子后的大手轻轻往旁边挪了个位置,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了小爪子。也不嫌弃那小爪子汗湿湿的,摆弄起了细长的手指。
本来还因为元和帝态度,有些心理烦躁的白夭。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萧淮安吸引了过去。
他轻轻往回拽着手,潮乎乎的手哪好意思让人摆弄着玩?就算他不嫌弃,自己还嫌弃呢。
萧淮安哪里允许白夭拒绝,修剪圆滑的拇指指甲刺了下手中小爪子的拇指指肚。
轻微的刺痛中带着痒,萧淮安还不乐意,指甲轻轻在小爪子的手心中抓挠。
手心中的痒意让白夭觉得身上一麻,吸了口气,借着低头的机会狠狠瞪了眼萧淮安,但听话地让突然变得幼稚的人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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