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老马识途,白隙还是龙种比一般的马要聪明许多。
萧淮安也就只能寄希望与白隙身上了。就算白隙找不到人来,能出了这山也是好的,实在没必要陪他一起死在这奇诡的山里。
白夭对于萧淮安喂空了一个水囊再把白隙放走的做法没有一点意见,反而也为白隙能出了这山感到高兴,这一路上有太多的人为他们死了,他实在不想看到更多的死亡。
萧淮安走到白夭身边同白夭一同坐在一节枯树干上,他从干粮袋里挑出一小块饼递给白夭,问:“怪爷带着你到极乐镇,又沦落到在这山里逃亡吗?”
这是萧淮安第一次承认,这是逃亡,狼狈的逃亡。
白夭认真地看着只穿着一件重衣的萧淮安,月白色的衣服蹭了泥土、溅上了血迹,变得脏污,也因为几日的风餐露宿疲于奔命,让那张温柔的俊颜染上了憔悴沾上了风霜。
这是白夭从没见过的永安王,这是狼狈不堪的永安王,这是即使在这般困境中依旧护着他的永安王。
白夭笑的眉眼弯弯,他认真地摇头,软糯地声音认真地说道:“不怪的,能和王爷出生入死是夭夭的福气。”
萧淮安先是惊讶,然后变成了欣喜,黑眸深处藏着难言的欲望,他克制地将白夭小小的身体拥进怀里,叹息,“傻孩子,爷会害你你会没命的。”
白夭头抵着萧淮安的胸口,听着萧淮安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如果没有王爷护着我,我早就没命了。”
会死在杀手的剑下,会死在极乐镇兵士的手中,或是更早的死在萧淮安的马车下。
只是这些有了萧淮安变得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白夭觉得很难过,他瞒了萧淮安那么多,萧淮安还对他这么好,他是坏人!
他猛地从萧淮安怀中抬起头,想要把一切都告诉他,所有的一切,他的身份,他到他身边来的目的,他偷偷地给萧淮宁传了多少封秘信等等等等,他做过的所有的坏事。
只是,他对上萧淮安包容的温和地仿佛知道一切的眼睛,他退缩了。
“怎么了?”萧淮安温和地看着白夭,问。
白夭低下头,咬着唇,长睫颤动,掩饰着眼中的慌乱,“没,没事的。王爷也吃些干粮吧,吃饱了才有力气上路啊。”
萧淮安哪里不清楚身边小家伙的小心思,心情好地拿了块硬的咯牙的饼,他相信很快了,他的小家伙就会把整颗心都交给他了。
这是在这该死的山里,唯一一点的好消息了。
很快,黑夜降临,其实也不是真的就到了夜晚。而是在深山中光线更暗一些,外面黑一点,里面就全黑了。
他们不敢生火,怕火光会引来杀手,不生火的阴冷让白夭整个都蜷缩在萧淮安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和萧淮安的体温互相取暖。
萧淮安也难得的不顾形象,盘膝坐在枯木上,他实在不敢想地上会爬过什么。
洒洒的虫子爬过树叶的声音,让两个人汗毛倒竖,萧淮安脸色铁青,右手按在软剑的剑柄上,以防突然串出个什么东西来,能及时应对。
这一夜虽然过的艰难,但真的没有虫子靠近他们,白夭想是不是他做的丑了吧唧的香囊真的起了作用了。
其实从呆在山里开始两个人就没有被乱七八糟的虫子叮咬过,一直被白夭怀疑没有多大用处的丑东西,其实起了很大的作用。
【作者有话说:可怜的萧狗和夭崽夭开始自力更生喽~Emmm,不该表现的这么兴奋来着~】
第四十七章 受伤
“嘘!”萧淮安捂住白夭的嘴,身子一飘就上了旁边的一棵树,接着浓浓的夜色和茂密的树叶遮掩住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他屏住呼吸,警惕地看着下方缓缓走过来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老熟人玄武,还有一个瘦高的拿着像是镰刀一样武器的男人。
本来还有些睡意的白夭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僵着身子蹲在树枝上,一动也不敢动,就算口鼻上有萧淮安的遮掩,也尽量的放轻呼吸。
他记得在萧淮宁影卫那里听到过,真正的高手可以连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捕捉到,也许只是呼吸大一点就能送了命。
两个人,也许可以拼一把。
萧淮安夜视能力还不错,能看见那两个人停在了他们刚刚做的枯木旁,高一些的玄武俯下身子观察那截枯木前的草地,瘦一点的站在一旁抱着胳膊打哈欠,懒洋洋的。
萧淮安的武功是和他舅舅镇北侯的军师学的。那军师少年华发长得也是漂亮精致,据说是被镇北侯救过一命,就留在了镇北侯身边做军师了。
军师在京时教他和弟弟萧淮宇习武,他自己学的不及弟弟用心,放在江湖上顶多就是个二流高手,不像萧淮宇干脆就拜了军师为师,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一步一步成了武林高手。
萧淮安握住尺素,心中没有一刻像这样懊恼,当初的自己为什么就不好好习武呢?看吧,现在要用的时候,不行了,打不过了,怂了。
萧淮安低头看了一眼白夭,白夭白着脸一双大眼睛里学满了惊慌。
逃不掉了,两个人都在清楚明白不过。
萧淮安安抚地亲了亲白夭的额头,轻轻地放白夭坐稳在树枝上,他自己蹑手蹑脚地往旁边树枝上移动,那个位置是偷袭瘦高个最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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