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满,我们还有机会。”
虽然这次被静夜跑了,但在未来的时间点上他们一定会再遇到。
轶满没有说话,但眼神像一只凌厉的夜莺,好像就算没有机会,他也会创造出来机会。
“冷冬前辈,是你的姐姐吗?”丁空忽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因为他出来之前问过速经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比他见识深厚的速经也只是摸着鼻子说:”他们还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队长和队员的关系吗?“
但丁空心中有疑,并在此时说出了他的猜想。
话落,轶满心中猛然一跳,像被戳中心口一样回看丁空。除去亡亲故戚,没人知道冷冬和他的关系,没人知道为了便宜行事,她选择成为一个女扮男装的寻路人首领。
他和他同父异母的姐姐的确不一样,长的不一样,风格不一样,就像他没有他姐姐一样的羽形刺青。
可他从某时起也有了,不过刺在了别的地方,比如心脏上和眼睛里。
”我只是乱猜的,你别放心里。“丁空见他情绪不对,以为他生了气,而元老级别的寻路人生气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于是慌忙解释道。
但轶满破碎的神色默认了这个说法,并朝他青眼相加,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在女孩堆里长大,所以我知道,就算有时候她们在外表上分不出来,但女孩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所以,我第一次见到冷冬首领,就知道她是个姑娘。至于你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是我瞎猜的。”
说完,轶满却一副欣慰而纠结的模样盯着他。
丁空心头疑惑,开始回想整个经过。
从12岁那年在山谷训练场外,轶满发现他在墙角哭,于是一直神色冷漠又莫名炙热地盯着他。
丁空被吓到了,于是问:“你想干什么?”
只听对方接着说出了想看别人哭,这样的变态话,他随即被吓到如离弦之箭飞奔了一公里远。
到现在,他观察着这支利箭,才恍然大悟。
轶满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可能有种说不清的亲近感。
因为这支箭不仅不甘,难过,而且还不会哭。所以,我想看别人哭,原来不是一句变态的话啊。
而是...丁空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恰当的词——共情。
如果这样的共情是好感的起源也就罢了,但是现在,轶满脸上不亚于当时那般复杂的神情,说明他在纠结这个共情的发源。
也就是在活脱脱地说明一个事实:
他以为自己喜欢他的姐姐冷冬。
所以,他...喜欢的..是自己吗?
丁空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支支吾吾地跟轶满打了个招呼,就快速走回了住地。
他被吓到了,而令他害怕的是:这一次不是被轶满。
而轶满看着打喷嚏的青年,想得却是:她的姐姐崇拜着程倦,丁空崇拜着他的姐姐。
程倦为双镜塔提字的影子终于是跨越时空,不断传承着KQ最本来的意志。
晚归,又不太一样。
邃邃夜风流淌于山谷的孔窍,淼淼星波在头顶上吹涌成一片银海,盛夏的味道仿佛有迹可循。
山谷内,一个人远远跟在另一人身后,最后那个人离开的地方,小小的石头堆体倒塌在地,犹如被夜风带走了短暂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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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后。
接到通讯兵的通知后,祁子锋迈进了暗城的头部:暗室。冉春衣站在里面,一手正拨弄着办公桌上小型的冷铂色天平。
金属碰撞发出的叮当声仿佛十分悦耳,冉春衣闭眼享受了片刻,转过身来,问祁子锋:”它漂亮吗?”
“它很合适。”后者回答他。
祁子锋知道,冉春衣最近在为了针对A区的行动作准备,如果这是他提出来的一个新的号召,新的符号,那它确实很合适,因为至少它非常易于人们理解。
“是,你会看到它会更加完美。”冉春衣仰头道:”我们准备了多少年,终于要踏出进入A区的第一步了。”
他向前迈出一步,继续说:”这次行动很重要,它就像一把锯齿的尖口,那个帝国所有运行的链条都会从这个尖口开始节节溃坏!那一刻到来时,无论A区还是C区,我们的过去都将一去不复返!
但我不害怕也不遗憾,因为我们现在就站在离未来最近的时刻上!为此,我高兴得,简直...简直是无法言喻。”
冉春衣神色激动着,仿佛金属的碰撞真实地发生在他的身体。
“这次的行动是什么?”祁子锋问。
“和一位远在南方的老朋友接头,他会给你那个纠结你很久的答案。”
冉春衣说完,一个逼真的三维投影落在祁子锋眼前,一位白发老人梳着古久岁悠的发髻,身着一席素净的宽衣,坐在地上弹着一把古琴,眼中温慈的目光向他投来。
“柳间仿,他的音乐跟他的名字一样美,你可以去咸水城听听。“冉春衣就像在为一件古远的人塑注解。
见祁子锋眉宇低沉着,没有回答,冉春衣也并不着急,只是说:”我想,爱好美术的人,不会对音乐没有兴趣的。”
祁子锋知道,冉春衣所说的兴趣当然不全然是音乐,更多的,是那个一直以来都困扰着他的秘密,那个秘密毁了他的一切,然而他还不清楚,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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