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黑桃K。
”虽然该等到后面再揭晓,但我觉得,这样更加刺激。“应有路笑着说:“该你了。”
祁子锋伸出右手,指尖在牌面上方徐徐滑动,似乎在犹豫,但其实刚刚已经记住洗牌顺序的他,现在完全可以轻易地抽出一张比对方手里大的牌。
但他不会。
他的无名指在花白的牌流中轻轻一抹,抽出一张纸牌,再慢慢翻转过来。
一张红桃Q。
“你赢了。”他看向应有路。
“不,是你赢了。现在,我们可以合作了。”
应有路看着那张鲜色凌厉的红桃Q,散发出愉悦的笑,向他伸出手。
祁子锋回握住对方。
现在应有路答应和他合作,他的确赢了。但前提是,他刚刚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KQ,C区核心宗旨的缩写,充分代表着C区的意志和方向。
一个向来做事严丝合缝的寻路人队长在今天亲自将自己暴露了。但祁子锋不觉得,对方的信任会如此单纯大方。
刚刚,应有路在台阶上抬头仰望去的地方似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才是今天应有路请来的牌官,来证明他亮出的底牌有没有说谎。
祁子锋大概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应有路看着在两张牌面之上,自己被祁子锋微冷的指尖回握住的手掌。
他忽然有一瞬间觉得,分明是人家掉进了自己的指挥部,现在却搞得像自己上了人家的贼船一样。
而且,这艘贼船可不简单,操纵它的是踪迹神秘的C区人。
他知道,能来A区执行活动的C区人,一向都是他们的顶尖队伍,即各届优秀的寻路人们。
那么,自己究竟是这场追逐里已经找到了老鼠的猫,还是被老鼠找到的猫咪呢,这两种情况可天上地下,大相径庭了。
忽然,穿亭而过的微风刮落了一张牌片,祁子锋弯腰去拾,一瞬间,动作与记忆重叠,应有路忽然又想起了商场里那枚掉落的静夜徽章。
祁子锋,那天,你到底看见了吗?
朝阳云色流经的小亭内,某人的眼角似乎闪过细腻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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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钟楼附近的某间民房内,速经在厨房里捣腾得风生水起,餐桌边的季好把清甜的饮料慢吞吞地倒进各种颜色的玻璃杯里。
丁空则在客厅里修着无人机,顺便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轶满在隔壁发呆的身影。
以及散代宸从洗衣房内抱着衣服,从隔壁经过时担忧的目光,交织的光影和气味带来一种奇幻的感觉,搞得他们就像一个和谐的小家庭一样。
但这个家里还少了一个人,他们的大家长。
祁队已经出去了两个小时,这种单独的行程在行动中并不多见。
丁空瞧着轶满那张白皙的脸一会儿比一会儿又阴沉了一点,直到他过来接水喝时,丁空才发现,这个人看着像是要吃人一般呐。
但他完全可以理解,就算他们这几个都是来混吃混喝混履历的废物点心一堆,但祁队至少应该把队伍里的元老队员轶满带着,把一身本事过硬的老牌骨干晾在这里晒太阳补天然钙,算怎么一回事?
该叫冷战还是霸凌?
轶满看着丁空那些奇奇怪怪的表情,也不知道这小孩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就索性落在丁空手里的无人机上,修的还算漂亮,但可能不会有再用上的机会了。
因为祁子锋和那个A区人很可能在一起了,谜团内隐,旁人无法再加窥探,就如同商场楼顶花园上那个隐秘的聚会一般。
那天行动之后,轶满再次返回了商场,他发现和祁子锋交涉的对方很专业,没留下什么有效痕迹,在他这样评价的时候,他发现了一枚镌刻着静夜图案的徽章。
于是无语和失语诡异地契合在了一起。
轶满在看到它的一瞬间,只觉得瞳孔颤抖,痛麻难当,他想一脚将它狠狠踩碎,最终却只是跨了过去。
因为在眼前越来越密集的罗网里,他只有更加小心翼翼,才能走到他想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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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俩小子逃课呢,在那干嘛呢!”
从教学楼上一个窗户眼里忽然露出了一位老教师又惊又怒的脸庞。
两位高冷的高中生好像被吓坏了,两个人相看一眼,忙不迭地跑出了残影。
老教师望着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气歪了干得冒烟的嘴,也不好去追,因为放学铃正好响了。
叮铃铃——
下一秒,身后成群的孩子就乌泱泱地涌了出来,两位伪高中生则在校门口喘着大气,就像在洪流暴发前提前离开的登山人。
应有路看着这阵仗,深吐了一口气,然后手速飞快地在校门外的甜点铺买了两支雪糕。
祁子锋想说点什么又没说,于是两人又接着向咸水城唯一的沙滩走去。
这时候沙滩上的人寥寥无几,于是他们就躺在遮阳伞下的长椅上,看着跳跃在海面上的阳光闪烁如北温带莹白的冰场。
“钟楼那天,你也在吧?”应有路刚刚咬下一口雪糕的巧克力外壳。
听应有路这么一问,祁子锋已经确定了,在学校和应有路眼神交流的和之前雨夜在乐园会面的,是同一人,柳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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