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再看“何畔”教授,感觉和昨天很不一样,抛却脸部和身体的陌生外貌,那种感觉无比熟悉——高傲到目中无虫的、爱干净的、脾气很冷漠、但是唯独对待言谕,温柔、有耐心、爱笑会脸红的那只雄虫。
这样想有些抽象,如果再加上一双白手套、雪白的长披风、白色长发,甚至是标志性的蓝眼睛……
温格尔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很明显,阿希亚也看出了言谕和何畔之间暧昧环绕的气氛,但他比温格尔要武断的多,下结论说:“不知道言言那三个哥哥看到弟弟被拐走是什么心情,慕修和慕澜还好,他们俩太嫩,慕斯估计要炸房子了。”
温格尔低着头,阿希亚安慰他说:“没关系,弟弟,如果你也和冕下在一起,你哥我不会炸房子的。”
温格尔苦笑:“……哥,要不你还是别安慰我了。”
费马监察官朝着言谕走过来,鞠了一躬,为难地笑道,“刚才和逊森先生多说了几句话,您别介意。这位是何教授吧?”
伊黎塞纳收敛了笑意,点头称是。
费马笑着说:“不知道人类这次访问什么时候会结束?”
伊黎塞纳回答:“大概一个月。”
费马苦恼的说:“但是尖峰部队在宇宙巡航的时候,发现了异种正在进往银河系,最靠近深渊的那部分南极洲出现了零星的异种,它们不怕冷,人类的炮弹轰不死异种,这听起来太可怕了。”
言谕与伊黎塞纳对视一眼,言谕快声说:“异种已经入侵银河系了,你们是不是要很快回航?”
“不,更大的可能性是……”伊黎塞纳低声说:“除掉你,抢夺消灭暗物质的实验成果,逃离帝国。”
费马震惊地看着伊黎塞纳:“你……你不就是人类吗?为什么把这种秘密说出来?”
伊黎塞纳看了他一眼,顿时,费马感受到了来自于强大同族的气息,他瞳孔放大,意识到眼前的人类是只虫族,非常机敏地闭上了嘴,保持安静。
恰好这个时候逊森走过来,听说了这件事,惬意地说:“银河系的事,和我们虫族有什么关系?创世神不是已经死在深渊里了吗?有祂在,虫族不会有事的。”
言谕心尖发颤,他不希望有任何虫打扰图雅的安眠,在他心里,图雅亦是不可戏谑的存在。
“你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陨灭的神明身上吗?这不是一位家主应该说的话。”
逊森原本轻松的脸色瞬间苍白,“冕下……您什么意思?”
言谕淡淡说:“你希望我无视你们家族的利益,新立四位王虫吗?”
所有虫都屏住呼吸,连在直播宴会的虫都第一时间把镜头对准了虫母冕下。
逊森皱着眉头说:“……如果我说不希望,您会收回成命吗?”
言谕直接回答:“不会。”
一向温柔勤勉的虫母冕下难得露出冷冽的表情,他用实际语气证明自己没有开玩笑,绒蚁族的虫们用了快十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纷纷跪到他面前,请求冕下的仁慈,不要这样对待他们。
“您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的歉意还不够诚挚吗?”
他们跪着爬过去,握住言谕的权杖,哭到眼睛红肿,不能呼吸,恳求着虫母冕下不要这样对他们。
言谕冷静的看着他们痛苦的表情,走过去,把那只可怜的雌虫牵起来,扒开他的衣领,只露出一点伤疤。
雌虫闭着眼睛,不堪受辱,言谕不忍心看下去,叫雄虫侍者把他带了下去。
言谕平静的说:“你们错了,我若是真的为了我闪蝶一族的屈辱报复你们,何必要等到八年后的今天?我还不至于那么狭隘。我生气的,是你们无视虫族生命,肆意挥霍他们,却不把他们当成活生生的同族,你们私自让药厂生产改造药,未通过监管局的允许,动摇帝国根基,这已经是罪无可恕。”
言谕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身边没有哥哥们陪伴,独自面对帝国的一切时,他想的却是哥哥看不见了。
八年,整八年,真正来到处决绒蚁族这一刻时,他心里觉得有几分可笑,也有几分悲伤。
他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闪蝶族。
但他知道哥哥会理解他的。
没有虫比他还要想念哥哥。
来时路长,莫失莫忘,虫族发展到今天,每只虫对他的爱他都记得,不爱的也历历在目,但是那一点冰冷不足以感染滔天的暖意,虫母冕下仍然爱着他的族民。
“药厂是虫族的最重要命脉,你们从来不曾想到,失去亲属的虫是多么痛苦。”
“逊森,你不懂失去是什么滋味,所以你也不明白念念不忘有多难熬。”
言谕温和的嗓音无比庄严。
“这么多年,我念在你们绒蚁一族对帝国有功,一直没有为难你们,但不代表我看不见你们做的腌臢事,你们无视帝国法规、一意孤行满足一己私欲、甚至于改造同族身体结构,我不能容忍,你们族内的旧政权在旧纪元已经存在这等先例,来到新纪元却依然不改,等待你们的,会是最高规格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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