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儿太大了,你确定这里是人住的?”
“错不了,出去打探的同门回来禀报,禹丰茂一直住在这并未离开。”
萧亓眉头一挑,没想到一个月后还能听见这个名字。
平阳村的事情才过了一个月,城里已经少有人提起那被掩埋的小镇,渐渐的那边也成了一个晦气的地方,宁愿远赴他采集石块,也无人愿意去那石头山,禹丰茂便是平阳村唯一幸存者。
自从他医馆离开后就无人知道其踪迹,知晓因果的百姓再提及此事时也只余一句“可怜人”,在他们开来,这个已经无根无靠的“可怜人”大抵不会再回到这个伤心地。
无人知道禹丰茂去往何处,他的名字在这一个月里,与那平阳村一样很快成为故去少有人提。估计没人想到,禹丰茂不仅没有离开,竟然还在昌水郡内安家过日子,甚至于有可能与鬼修有联系。
萧亓靠坐在房梁上悄无声息,于黑暗里看着终于进门勘察的清安观两人。
结果和萧亓看到的一样,除了味道难闻以外什么都没有,而这味道也尤为怪异,房门敞着这么久,难闻的臭味没有丝毫减弱,整间屋子就透露着诡异。
最后两人同样停在床榻前,其中一人用剑尖敲了敲床榻,二人稍一对视,下一瞬剑光乍起,那看起来不甚结实的床轰地一声碎裂。
恶臭如实质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屋子,俩道士首当其中差点直接晕过去,捂着口鼻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以魂元遮挡,待辛辣的双眼重新能视物时,赫然发现自床下流出粘稠的液体,眼看着就要触碰的脚尖。
两个道士不知其何物慌忙后退,这时门外再次来了动静,刚到门口就被挡了回去。
“什么味儿这么冲!”
“看起来有点像……尸水。”屋内人应着话。
少倾,脚步声过了门槛,一人问:“什么情况,不是有人说这边住着平阳村的人?师尊让我们差平阳村事情是始末,怎的有人捷足先登杀人灭口了?”
秽玡之事知道的人甚少,所以平阳村的灾难大多说人将其归于天灾。然仙门到底不是普通人,清安观于卦术之上有颇有建树,如今派人探查,想必是知道了些什么。
晏疏听着清安观弟子的话,心里又开始活络,眼睛看向还在淌着浓水的地,很快就有了想法。
清安观几名弟子还在想着回去怎么交代,最终决定由两个年幼的先回去禀报,其余人继续探查,尤其是那一滩味道冲鼻的水——若真是尸水,且不知是什么功法,能将人骨血一同化个精光。
年轻的弟子离开,留下的继续探查。
先前入门的两人还留在这里,凑头道:“如今秽玡事出蹊跷,各仙门借着仙宁大会的由头齐聚于此,便是为了商讨秽玡之事,听说那秽玡有生骨续命之能。”他说到这里,话音稍顿,“昨日听说,百年前一位故去的仙尊乍然现实。”
另一人瞟了他一眼:“这话你说与我听就罢了,若是被别人听见少不得要一番腥风血雨。”
“我知道。”那人声音压得更低,视线落在浓水上有些出神,“我就是怕……若真如此,这世道可就乱了套了,如今世间有几人能与那人抗衡。若只是隐居,乍然出世也就罢了,怕只怕来路不明,祸事不断啊。你我资历尚浅,算不得后天大事,你说师尊他们是不是早就窥得天机,才暗中命我们查秽玡?”
“以秽玡为根基得而复生本就是逆天之事,天道自有论断,绝非一二人所能抵挡,我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说罢,此人正要从怀里拿个瓶子,装点这液体回去仔细查验,却在这时,他动作突然一顿,沉声呵斥,“什么人!”
正于房梁上藏匿的萧亓听见这话心中一顿,手指戒备地并在一起,眼看着黑雾吞没了两个指节,就见门外忽而又跑进来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不好了,邳灵宫的毕翊仙尊不知与何人发生龃龉大打出手,本用于仙宁大会的场地现在一片狼藉,师尊让我来叫回门派内所有弟子。”
“你确定是毕翊仙尊?谁敢与他发生口舌之争?竟然能抵得住毕翊仙尊怒火,这人想必……”
他刚想说此人想必修为已是达成,突然想起方才他们谈论之人——那人乍然现实的仙尊。
“难不成是……”
两位仙尊相斗,那可真是大事!
后来之人还在喘着气,好像也没闹明白是什么人与毕翊仙尊纠缠,费力咽着口水:“那边山上满是奇怪的蝴蝶,师尊让我们重点提醒大家,若上山之路与之相见,务必绕远,切莫相碰。”
如此一来,众人已无心多做停留,一人快速收了点液体入瓶,离开时与四处下了屏障。
房门重新关严,桌子上的蜡烛又晃了晃,将一应物品的影子拉的老长,一直延伸到屋顶空荡荡的房梁上。
第82章
萧亓还没走多远就在城东碰见了晏疏,心中一颤,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晏疏凉凉道:“又要跑?我身边留不住你是吧?”
“怎么了?谁惹你了?”萧亓没因晏疏明显的迁怒而恼火,停在晏疏面前关切地问道。
晏疏头发披散在身后,原本束发用的木簪不见了踪影,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意,看过来的眼神也是凉凉。
萧亓不喜欢那个眼神,也不喜欢晏疏此时的状态,神色一暗道:“是柏明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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