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色的海洋捕食者跃出海面,在阳光下展示着三角状的黑色鱼鳍和光滑漂亮的脊背,长鸣一声朝鱼群冲去。
平心而论,这场面神奇又瑰丽。对于长期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充满了吸引力。
可只要想想这些鱼群是冲着尸体来的,众人心中就都蒙山了一层说不上来的异怪感。
“海上怎么会有尸体啊,是暴雨导致的翻船吗?”宋时清不由得问道。
“谁知道。”谢司珩若有若无地挡在了宋时清的右侧,挡住了他看向船头的视线,“别看了,你本来就怕这些东西。”
“……”宋时清在继续别扭和亲近谢司珩之间犹豫了一下,自以为不明显地贴到了谢司珩身边。
“干嘛,真怕了?”谢司珩伸手,把宋时清半环在自己和栏杆之间,笑着又要去捂他的眼睛。
宋时清朝后躲了一下,“我就是奇怪,为什么一具尸体可以引来这么多的鱼群。”
快艇侧面,频繁地被鱼群撞击,宋时清在这里都能看见下方数不清的游动黑影,可见它的密集程度。
可这里又不是深海鱼的活动区域,它们怎么会因为一具尸体聚集到这里来?
还引来了虎鲸。
谢司珩淡笑不语。
——他在想,他的时清可真聪明。
原因其实很简单,在某些人多年来锲而不舍的“投喂”下,深海某处的尸块和碎肉,偶尔会因为洋流作用被冲过来,又在这里被礁石群挡住。
于是,那些在“人工饲料厂”里大快朵颐的海鱼便本能地追寻食物而来。
宋时清说这里的鱼群庞大可说错了,远处鱼更多,挨挨挤挤地,全在争食呢。
光是站在这里,谢司珩都能听到那些杂乱的拍打声。
只是这艘快艇的男女主人因为是知情人,所以大概率不会过去。
宋时清还以为他是因为想不通,所以没说话。皱眉有些不安地望向海面。
本能在意识深处提醒他,这片海的下面,藏着无数他想象不到的黑暗。
宋时清本来只是在看风景,但看着看着,目光就不受控地被海面攥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体质变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那里不对劲,想搜寻什么。而如果他仔细去看谢司珩的眼睛,或者拿一面镜子观察海面,就会在其中寻找到答案。
——海面下,无数仰着头的,面无表情的怨鬼,正死死地盯着他。
【你真好运啊……】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
【下来……下来陪我们——】
【下来——】
“——别看了。”谢司珩无奈,“我真怕你晚上做噩梦又哭起来。”
宋时清收回目光,“胡说,我晚上从来没有哭过。”
谢司珩挑眉,浅浅表示了一下不信任,随即陡然变脸,指着他身后,“那里怎么还有一个死人!”
宋时清几乎是跳着蹦进了谢司珩的怀里。
“什么?”
没有回答,抱着他的谢司珩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闷闷地笑。
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宋时清气得想打人,谢司珩凑在他耳边,笑着道歉。两人一个生气一个哄,气氛微妙地透着股腻人的暧昧,任谁都看得出亲密。
不远处想凑上来搭话的塔罗师也因此迟疑着停在了原地。
塔罗牌会给她指引,但牌面不会主动告诉她真相,如何解读还是得靠她自己。
她也不知道那张一直藏在最下的恶魔牌,到底是暗指这具可怖尸体的悲惨命运,还是那一对年轻情人的未来。
“啊!”塔罗师被撞得朝前一个踉跄。
她赶紧回头,只见撞自己的是个从下层船舱里跑上来的老头。
这人不仅冒冒失失,见塔罗师皱眉看向他,还极为阴鸷地瞪了她一眼,丝毫没有要道歉的意思,直接大步朝前走去。
这是和他们一起来的旅客吗?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等塔罗师想清楚,老头直接爬上船头,进了驾驶舱。
“你们敢报警?”
胖女人早就受不了他们这些疯子了,“甲板上那群旅客要我报的警,我能怎么办?我们还要生活!还有两个小孩要养。”
“更何况——”她烦躁地,“你们的船队又不是第一次出这种事了,那些海上警察什么时候处罚过你们了。”
可如果让那些人发现这两个被主青睐的祭品,一定会抢走他们的!
老头神情暴怒癫狂。
女主人和她丈夫却不以为然。
谁不知道科伦坡这边的海上警察早就和这群疯子是一伙的了。这群人经常在暴雨之前带外国游客出海,经常把人弄进海里淹死。那群管他们管得极其严苛的海上警察却从来没有半点反应。
反倒是他们会被影响生意。
胖女人骂骂咧咧,挤到门口拉开驾驶室的门,叫老头滚出去,别捧他们的东西。
——下一刻,所有站在甲板上的旅客都听到了一声可怖的撞击声响。
胖女人的头被狠狠按在玻璃上,按出了一片殷红血迹。
“婊|子养的!”她丈夫大骂一声,从座位上跳起,暴怒地冲向老头。
可他挥拳落下,却听到了自己骨骼的断裂声。
……是,如果不是被给予了完全不合常理的力量,信奉那尊黑铁神像的人怎么会疯癫至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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