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不能对禅元太好。恭俭良暗自发誓, 自己一定要拿捏住禅元。他在未来的某一天,绝对要弄死禅元——禅元和其他雄虫动手动脚之日, 就是他掉脑袋的好日子。
“雄主。”
“哼。”恭俭良撇向左边。
禅元顺势跪行到左边。
“哼。”恭俭良撇向右边。
禅元赶快爬起来,抱着幼崽哄道:“好好好。我不碰,我今天不碰你好不……”
恭俭良顿然尖叫起来,“你对我没兴趣!!!禅元!!!”
两个成年人顿时乱做一团。禅元和恭俭良简直是比谁说话更大声,恭俭良率先抄起枕头把禅元一顿敲打,故而, 禅元今天只能抱着幼崽老二睡在沙发上。
“噗噗吱。”老二不太看得懂父辈的恩怨情仇, 他小小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困惑:猪猪狗狗怎么不啪啪啪了?
禅元提溜自己的蝉崽子, 欣慰道:“雌父雄父都很爱你哦。等远征结束, 雌父就带你回去看外祖。”
“阿噗。呲。吱。”老二胡乱蹬腿,嘴巴蠕动,似乎在不断调整自己的发音。
禅元再接再厉道:“吱吱叫啊。就叫你支棱吧。正好,蝉族的别名也叫知了。宝贝小支棱,雌父亲一个好不好,么——”
老二支棱一脚踩在雌父的嘴巴上。
禅元的脸首次挨了幼崽一脚,他终于直观感受到老二的战斗力,面无表情地坐起,把支棱搁在膝盖上,撩起袖子。
“听你雄父说,你满嘴脏话啊。”
老二超大声反抗,“狗。啊呜苟谷谷啊噗噗噗。次。”
他才不是说脏话呢,他都是和雌父雄父学得!明明是雌父雄父的日常用语!
禅元听不懂,不过没关系。他伸出手在老二支棱肉嘟嘟的屁股上轻拍两下,“不准吵。雄父和哥哥们在床上呢。”
老二支棱扭过头,嘟起嘴。
禅元总觉得孩子是改过自新,他乐呵呵把自己的手凑过去,轻声道:“现在你我父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知道吗?一切是为了蝉族的荣……”
老二支棱“嗷呜”一口要在禅元的手指上。
禅元:……
他终于懂了。
等孩子再大一点,就上棍棒教育吧。
*
一墙之隔。
恭俭良左边揽着自己的亲子扑棱,右边抱着自己非要养的小雄虫安静。
“雄雄。”
“嗯。”
“弟弟和雌父真的没关系吗?”小扑棱仰起头,黑暗中他的眼睛熠熠发光,仔细瞧全部是幸灾乐祸,听见弟弟挨揍“嗷呜嗷呜”乱叫的快乐。他冒出自己的小脑袋,恭俭良伸出手把他压下去。
再伸出来。
恭俭良便又把孩子压下去。
“雄雄。”小扑棱低声,语气中几分虚假的担心,“雌父好可怜啊。”
恭俭良闭着眼睛,安详道:“他可怜个屁。”
自己那么多脏话,床上也好,床下也好,都是禅元一手教大的。恭俭良都懒得细数双方身上给彼此留下的“爱的伤疤”,因为他认为禅元带给自己的心理创伤胜过一切。
“雄雄不可以,说脏话。”
“嗯。”恭俭良道:“雄父不说。”
小扑棱继续道:“我想要雌雌给我讲故事。”
恭俭良翻个身,看向自己可爱的亲生雌子,质问道:“雄雄不可以讲故事吗?”
小扑棱认真道:“唔。也可以呀。”
第二天起床,恭俭良看着小扑棱找过来的“高等数学(3)微积分”电子书,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尝试阅读这张写满数字、符号和公式的书籍,具体步骤如下:
打开。
阅读。
睡觉。
微积分怎么这么容易催眠?恭俭良不承认自己比禅元差很多,他倔强要阅读《微积分》及一系列高等数学,做一个抛弃禅元独立带崽的自强雄虫。
十分钟后。
恭俭良觉得大可不必。他也不是很需要自强,作为一个雄虫,他孵蛋已经很疲倦了,带幼崽玩耍、陪幼崽阅读这种书籍、辅导幼崽写作业合该是禅元的工作。
“哼。”
雄父千叮咛万嘱咐,想让自己找一个靠谱的强大雌虫,就是不希望自己也过上丧偶式育儿。
恭俭良因此很不开心。他生闷气,连自己被授予下士军衔的仪式都没有去。还是禅元抱着支棱把军衔和新的身份卡带过来,给恭俭良装上。
“又怎么啦?”
禅元反省自己。除了昨天晚上要求雄虫踩一踩他外,他最近好像挺安分守己的,没有胡乱蹭恭俭良,也不存在脱光衣服主动上床等打码行为。(禅元下意识忽略恭俭良的拳头威胁)。
“宝贝。怎么了?”
“没有。”恭俭良把自己包在被子里,说话都瓮声瓮气,“变态离我远一点。”
禅元把老二支棱丢到沙发上,掂手掂脚走过来,小心翼翼掀开一块被子往里看,“宝贝雄主?”
恭俭良“啪”得伸出手,把禅元手背打得通红。
禅元锲而不舍,放弃这一块,仔细寻找被子包的其余角落,“是不是心情不开心啊。下次地面任务,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恭俭良没吱声。
雄虫自打孵了老二后,性格好像都被磨平了一些。禅元直观感受到恭俭良没有那么疯,也不会额外执着于什么雌父雄父——好吧。禅元看着趴在门口往里看的两小只,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一点影响的——只是这种影响已经被削弱了很多。禅元近几日也努力看书企图从书籍上了解“恋爱”和“反社会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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